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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处心积虑想出来一番说辞，务必就要让老师首肯。他想了很久，想要了很久。他要做李郁的同桌，那个位置该是属于他，而不是邵义勇的！老师的一点头让所有的欢喜在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里吐蕊绽放，一朵一朵接着一朵，就要胀破他的身体。

可是——

“老师，可不可以不要换座？”

敲门的手凌空顿住。

“这是为什么？”

“我是觉得邵义勇还可以再拉一把。如果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坐，他会觉得自己更加受到孤立，在这个时候要不得。”

“你自己的学习能把好关吗？现在是非常时期，最近几次成绩都不是太好，有没有受他影响的因素？”

“不，不是的。老师既然想先问问我的意见，我还是希望老师再重新安排下。”

“现在到了该各自冲刺的时间，这个时候都应该一心扑在学习上，别为了其他事分散了精力，把你和仲定扬安排坐在一起，我想是能起到相互促进相互帮助的作用……或者，不是仲定扬？换成其他人呢？”

心缩成一团。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愿意！宁愿和邵义勇，和邵义勇，和邵义勇！

细细的门缝里有她影影绰绰的身影，半低着头，就那么不言不语地。

门外的手垂落在下来，在裤子两边攥成拳头，紧紧地紧紧地。转过身，他大跨步走着，途径暖水桶时横起一脚——砰！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回答我！”

仲定扬张大眼，一个翻身扣住她的手，十六岁附身二十五岁的仲定扬，眼神凶狠。

“只要像他那样装可怜，装愚蠢就可以了，那我那么努力装什么？根本不需要！我厌烦了在你面前装这装那，才只是博取到你一点点的注意力，真是厌烦透了！所以中考根本不是一时失利，而是我根本没有心思好好考。”那之后，对学习对考试，他生出前所未有的抵触，索性放任自流、破罐破摔。可是铃声响起，看着大片空白的考卷时，他又后悔了。懊恼、怨怼、愤怒在，和读第一所初中时厮混的那帮子人重聚，他又变回原来那个仲定扬，或者说更加变本加厉。他放纵，他疯狂，执意力证过去的那两年才是脱轨，现在的才是回归真我、回归人生真途！

那一段癫狂的黑色岁月，如同风暴，来得快，最终去得也快。

“所、所以你这么讨厌邵义勇，在学校里结成伙来找他麻烦？”

“哦——他终于说了？终于熬不住了？邵义勇这个孬种，他会有勇气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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