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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令见到我爹，终于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故人重逢，若不是有事尚未解决，真应痛饮它三日三夜！”

他跟我爹算哪门子的故人？我刚觉得奇怪，然后想起来我爹说过他是个活了近百年的怪物，那……说不定我爹年轻时还真跟他打过交道！

果然我爹也淡淡一笑：“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二十年，毓灵死后，你我都是行尸走肉，不同的是我有嘉信承欢膝下，你却一再伪装。”

“当年为了恢复一时容貌与她相见，不惜一夜之间苍老数十年，没想到她宁愿死在我手下，也不愿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杨子令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初我先遇到她，也许一切就会不同了。”

我爹冷哼一声：“所以你挖坟掘墓、收归那么多条金龙，就是为了凑足九九八十一条，炼成回魂丹，将她魂魄招回来？”

杨子令也便直接承认：“你应该支持我，难道你不想让她回来？”

“死人回魂本就有违天地伦常，她在时便不齿你们暗蛊门那些下作手段，”我爹语气还算平常，就好像谈论的不是他爱了一生、守了半辈子的人一样，“况且太子是她在时便定下的女婿，你如此这般伤人、害命，即便能招她魂魄归来，她又怎会多看你一眼？”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会多看我一眼？”杨子令的态度淡然得很，“八十条金龙都降服了，你觉得我会在最后这关头放弃？”

远处的哥舒衍还昏迷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我浑身哆嗦着，迅速消化了一下刚才他们对话中的巨大信息：所以杨子令暗恋的……是我娘？他和我爹娘多年前还真的认识？先前我爹跟我讲的那个故事中，我娘一直要清理门户的秧弦，就是现在的杨子令？他腰间缠绕金龙，竟然是为了凑齐九九八十一条，让我娘魂魄归来？而那第八十一条金龙，必须要等哥舒衍死了才能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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