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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可能是真的要命绝于此了，我只能安慰自己，死了就死了吧，还能多陪陪娘，这些年因为我娘当年的牺牲将阴阳眼在我及笄前封住，让我能一直陪着爹这么些年，也算够本儿了，可就在这时我再次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从斜后方冲过来，与朝我而来的杨子令正面对上，再然后杨子令就被冲倒在地，浑身抽搐着昏过去了。

哥舒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条长得奇奇怪怪的绳子，将杨子令死死缠住，那绳子也真是奇了，缠上之后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我大大松了口气，脖子上的疼痛感也终于缓和了一点儿，这时我才终于注意到，方才那股巨大的冲力居然是……阿离！

这次应该不只是我能看见他了，圣上都朝他的方向奔过去，哥舒衍收拾完杨子令，奔过去时脚步都有些踉跄，我爹也扶着我缓步走过去，阿离正靠在他父皇怀里虚弱地笑着：“父皇您哭什么啊，堂堂一国之君，这岁数了还掉眼泪，不怕别人笑话啊？”

圣上真是老泪纵横，抱着阿离痛哭失声：“都是父皇的错……当年若是亲自护着你，你便不会小小年纪遭人毒手……”

哥舒衍单膝跪地托住阿离的头，眼眶也红了。

阿离安慰他父皇：“死都死了这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这些年……大哥代我承欢膝下，我也算是乐得轻松了，看开些，再过个几十年，您就能下来陪我了。”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哥舒衍握住他的手：“你放心，父皇有我照顾，她……我也会好好守护。”

他的承诺阿离很满意，这才放任自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知道被人掐住脖子之后有多难受，见到我张嘴就赶紧打断：“你别说话了，当心嗓子疼，就……听我说吧。”

回想起跟他每一次对话他都一副讨打的样子，这次终于有了几分皇子的风范，可我为什么这么想哭呢。

“别哭……本来就不漂亮，哭了多难看啊，”他急促地咳嗽了几声才继续，“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救你，你爹对我们哥舒王朝劳苦功高，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我怎么着也得救啊，而且反正我都已经死了，怎么样，刚才那样是不是比哥舒衍更英俊？”

“是……”我流着眼泪笑出声。

“英雄救美也不是每个皇子都能做到的，这一点上我肯定比他牛，”阿离更加虚弱了，“以后不来看你了，你可别太想我，实在想了就看着哥舒衍的脸，把他当成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是他欠你的，也是他欠我的。”

一滴泪重重地落在他手背上，哥舒衍郑重地接过他的话道：“是，这是我欠你的，我心甘情愿去还。”

阿离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和你的太子妃成婚，对她好可不是因为欠我的得还啊，要不是看你是真心实意喜欢她，我也不会……咳咳咳……”

圣上无声落泪，我爹和我也彻底沉默下来，阿离和哥舒衍两兄弟做最后的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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