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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酒醒

史密柳斯刚睁开眼睛就疼得直叫唤：“诶呦我去，我头快裂了…身子骨不比当年了，这要以前，我又怎么可能会宿醉…”

“就是现在你也没有宿醉，教官。”迟飞廉却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眼前，一脸似笑非笑，手边的保温杯里是一瓶热气腾腾的醒酒汤，白望舒亲手做的，白父以前也经常宿醉，这倒是她们母女二人的绝技。她虽然也对史密柳斯昨日行为的始末颇感好奇，可是今天卢格教授忽然叫她过去，只得按时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

“噢呦，你小子怎么在这里，我看看…这不是你的房间吗？怎么回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自己的床边正要起来，却不小心扯痛了昨天被摔在地上的伤口，再摸摸脑袋，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的爱徒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头痛确实不是因为宿醉，而是因为被谁狠狠地摔过，蹭破了脑袋。

“嗯？怎么回事？”史密柳斯却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稀疏白发，“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迟飞廉明知道他在装疯卖傻，倒也丝毫没有急躁：“老头子，等你看到家门口的玻璃渣，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了。”

门口的碎玻璃渣一个都没扫，迟飞廉强硬地拦住了白望舒，一脸坏笑地表示：“谁犯了错误谁负责。”

“诶呀呀，这是谁砸碎的玻璃瓶啊？”老头子面对自己的“佳作”丝毫不为所动，打算赖账到底，甚至还低头一把拉过无辜的Micky。

“嗯，也不知道是哪个醉汉，昨天晚上喝醉了，一边砸玻璃瓶一边大声说着胡话…”迟飞廉故意说的很慢，“你看看这瓶酒，一口都没动，就被砸碎了——一定是这个醉汉喝不下了，啧啧啧，看来这人酒量不怎么样。”

史密柳斯沉默了。

“说起来啊教官，想当年您那么威风凛凛，那样精准的枪法无人能敌。”又是一顿猛夸，“怎么昨天晚上被一个醉汉打倒了？这实在是…啧啧啧。”

史密柳斯的脸更加沉上下了几分。

“嗯，也不知道这个醉汉是什么来路，好像一直在说是谁害了维罗尼卡…”

“够了！老头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史密柳斯终于败下阵来，高举双手表达投降，“我扫我扫！唉，当初我就不该告诉你们什么’谁犯了错误谁负责’！”

“诶呀不用不用，教官太客气了，这点小事晚辈自然愿意代劳，”依然是似笑非笑的一张脸，一眼望过去，他就像一个眯着眼睛的奸商。

“嗯？你小子嘲笑完我还不够？”史密柳斯也插起腰来，至少让自己在气势上不能输，“再说了，那瓶酒不是我喝不下了！明明是你打碎的好不好？”

“教官既然记得那么清晰，那么想必对与那个人的线索一定也记的很清晰。”迟飞廉毫不犹豫地把七拐八拐的话题又扯了回来，懒得听他继续装傻，“那个害死你太太的人，我想，可能和我手上的这起案子有关。你太太…就是维罗尼卡吧？”

史密柳斯压根否定不了，迟飞廉说着的是疑问句，拿着的却是他从这间屋子里搜刮出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他揽过她的腰，那是两人都还年轻的时候，背面是他的笔迹，花体的句子居然是德语：“致维罗尼卡：为了我们永恒的爱情。”

“臭小子，还给我！”史密柳斯一把夺过照片，再把那张泛黄的纸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胸前的衬衫口袋，迟飞廉知道这是他的宝藏，倒也没有做争抢，只是顺势接过他手中的扫帚，三两下收拾完了他昨日的残局，一把拉过房门，脸上的意图昭然若揭，“请吧，进去喝茶。”

就这样，一老一少二人总算是坐在了厨房的桌边，随着一声很长很长的叹息，老人开始讲述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我今年67岁了，那么这个事情就发生在40年前…也就是我27岁左右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大概就长得比这张照片上面老了一点点…嗯，但是还是相当地年轻潇洒。”

“咳咳！”迟飞廉咳嗽了一下来提醒他不要忘记重点。

“我会说的嘛…真是的。”他抖了抖白头发来表示不满，“那个时候呀，我和维罗尼卡都是同你一样的国际刑警，不过那个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我们大致只算是联合国部队的一支，只不过我出身比起你们简单多了，纯粹是16岁跟随家族从军，因为表现优异于是自愿被组织吸收。24岁的时候，我在一次大撤退中被炸伤了腿，于是认识了军医维罗尼卡。她美得像这世间最纯洁的雪精灵，那次战争结束之后，一等我能够站立，我们两个毫不犹豫地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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