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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香回头撒开萧怀瑾的手,接过甫玉递过来的信。从她拆开那封信开始,禹城的城墙便再没有过那般恬淡。
红姑姑传信告诉绾香,皇城已经派兵,不日兵便临城下。
站在城墙上,绾香再一次见到白修子。他的双眼依旧澄澈明亮,只是多了几分愁容与不忍。
出征那日还以朋友相称,上次相见却是针锋相对。如今他一如既往的情真意切,但绾香剩的就只有恨。
天色微明,绾香拎着酒壶走上城楼。此刻萧怀瑾已经做好部署冲出城门,在离城楼三里开外的地方迎战。
远远望去,黑袍银甲混成一片。战士的嘶喊随着战鼓声一同传进绾香的耳朵,震耳欲聋极其惨烈。
鲜血浸红沙土,血腥味弥散到城楼上,连酒的味道都跟着变了。
眼看着牙旗一个个倒下,甫玉站在绾香身后十分慌忙:“姐姐,我看不到主上了。”
绾香握着酒壶轻声说了句:“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这话像是说给甫玉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红纱裙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眉头不自觉的颦蹙起来。
这样的期盼与恐慌,一直持续三日之久。
兵力悬殊,萧怀瑾迎战几次便闭门不出,牢守城门。绾香坐在萧怀瑾身边,亲手替他包扎肩膀上的伤口。
宽阔的臂膀满是鲜血,刀伤如此触目惊心,叫人看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绾香知道这再寻常不过,但心中依然不忍。
她宁愿那些刀都砍在自己身上,绾香倒出白色的药粉,对萧怀瑾说到:“有些疼,你忍着些。”
萧怀瑾垂眼盯着案上那把刚割过自己身上腐肉的血淋淋的小刀,伸手拦住绾香的细腰:“这些伤,都是白修子留下的。”
绾香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上药,包扎好了才坐到萧怀瑾身边:“下次见到我还给他就是。”
“他恨不得杀了我,好带走你。”
“带走我?”绾香冷笑了下,替萧怀瑾披上中衣:“别说一个罗敷有妇一个使君有夫,就算我们都是孤身一人,灭族之仇要如何忘却?
即便剿灭万毒窟不是他本意,但那我的族人到底死在了他的刀下。”
萧怀瑾不说话,但绾香看得出他面露难色。绾香靠在他的身边:“你曾率兵两千深入大漠,杀进敌军大营,现在敌众我寡又怎样?
我的丈夫出奇兵以致胜,面对北塞三大部族且毫无惧色,一个白修子又能如何?”
萧怀瑾拍拍绾香的手,自己站起来走到沙盘前。
见到萧怀瑾并不想说话,绾香起身灭了烧刀子用的烛台,端起盛满血水的水盆:“我出去看看。”
那晚的萧怀瑾注定无眠,坐在案边煮茶。床榻上的绾香见到微弱的光亮,起身走上前,看到屏风外的萧怀瑾正在煮茶。
“还不睡?”
“睡不着。”
绾香走过去,跪坐在萧怀瑾身边,轻轻的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黑檀色的头发垂落在案边。萧怀瑾递过一杯茶:“吵到你了?”
“没有。”绾香拿起茶盏刚凑到嘴边便嗅到不对,心里瞬间明了萧怀瑾的打算,放下茶盏推到萧怀瑾面前:“我不想喝茶。”
“……”
“这是我的丈夫第一次想迷晕我,第二次赶我走,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还不配与你共患难吗?”
“论投毒下药,我的功夫实在不到家,总也逃不过你的法眼。”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打不过你,总要有些长处可以致胜。”
“走吧,离开禹城。若我得胜便会去接你,若我战死,你就替我好好的活着。回到藏香阁也好,再嫁也好。
若是再嫁,你便要记着,一定不要再嫁像我这样是非多的人,要嫁一个比我对你好的人。”
“遇不到了。”绾香闭上眼睛抱住萧怀瑾:“你叫我去哪找比你还要好的人?即便有,他也不是萧怀瑾。”
“我对你算好吗?回想前十年,一直都在利用你,叫你出去替我卖命。每一次都生死未卜。”
“但每一次,都是我自己要去的不是吗?你的事,我都不放心交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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