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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贵自从失去了双腿,他再也不能似从前能担起一家之责了,家里的劳动力就全靠田大娘和自己的媳妇了,张二贵常常是自责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身为一个男人,他的心,时常就像开了锅的沸水一样,翻滚个不停,内疚、自责反复地敲击着他的心,让他日夜的寝食难安。
他的脸上,悲戚、沉痛,岩石一般地冷峻,内心惭愧的很。
“我一定要报了这仇,我一定要杀了裘正然那个恶霸,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这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自从那次被废去双腿,他的恨就生根了,在心里,日日的疯长,挠着心,烧着肺,在皮囊之下,几欲破皮而出,蠢蠢欲动。
“儿啊,咱就别想着报仇这事了,咱们怎么能斗的过人家呢?人家有权有势,咱一个下人,能混个生计,一家人安然无恙的过好此生,娘就心满意足了,盼个平安度日,也就作罢了。姓裘的那个恶霸,一向蛮横,咱得罪不起啊,招惹不起。他横行多年,要是有人能冶得了,他早就被人收拾了,还不是人家权势厉害,人人都怕呀。咱这辈子别说报仇,能把眼前的日子过安稳了,娘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你这个样子,连走路都困难,怎么报仇?还是过好眼前的日子吧,娘啊,可看不了你再生出什么状况了,那样的话,可还叫娘怎么活哟。娘怎么活哟?”田大娘一脸沧桑倦容,那双泪汪汪的双眼,让张二贵这颗内疚负重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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