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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栋梁的信并非单独写给雁无伤一人。而是写给一家人的。
信中说明了他的现状。围绕一个好字。并且借了齐范先生的光。他在京城也入了齐家所办的学堂。住在学堂里面。
雁无伤不得不想,如果处处都好,哥哥怎么会不住在家里。必是相处的不融洽吧。是不是受了后母的气呢。哥哥的脾气又不知服软。难免会有摩擦。她不禁有些担心。一旦她躲避了秀女一事,与哥哥的联系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哥哥来了信好比石沉大海了。他会怎么想?这让她好为难——
她在这里纠结。洛义和雁天涯也在商量着不让雁无伤作为秀女进京。
柴庆来城里传信,洛义回了一趟金家村。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宁儿去山寨。改名换姓。”雁天涯说道。
他和盖梁商定的也是这个结果。
洛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山寨目前是最妥当的。
“只能如此。要断就断个干净。不能漏一点风声。”洛义顾及铺子里的事情。他事先会都安排好。
“兄弟说与宁儿吧。让他自己再拿个主意。如果实在不愿也不勉强。”雁天涯道。
洛义点头。连夜从金家村赶回明阳城。
将他们的打算告诉了雁无伤。雁无伤想了很久。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人没有离开这一代。她顾虑哥哥的消息,也会想法知道。
回信已经写好了。信中她没有提起秀女一事。只报了平安,叮嘱他的功课。洛义与雁天涯各自写上一段。回信才发出去。
——
“宁儿有心事?”戎渊进来的时候。雁无伤趴在窗台上。无精打采的。长睫毛忽忽闪闪着。见他来微微转了小脑袋。
雁无伤摇摇头。
“那为何没了精神?”小丫头不说实话了。他在她身边坐下。
“晒太阳。懒着多好。哪有心思想事情啊。”她否认。
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在想着去山寨了将是怎么样的日子。她和戎渊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那个容身之所不能说出去。
“治病定在了今晚。时间有点紧。我来问问宁儿可是准备好了?不然再改时间。”戎渊也没想到这么急。那位郎中信得过。这么做应有他的道理。
“不必改。就今晚吧。”早治疗也好。她抬头说道。
“我派人过来接你。”戎渊轻声道。
他既然这么说。就会安排好。不必担心惊动别人。
戎渊坐了一会儿。两个人聊了几句。他便起身走了。
雁无伤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下。去山寨就在这两天之内。越快越好。不然她真不晓得要如何瞒得过戎渊。趁着他恢复养病的时间正合适。想必去京城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到那时她也许不再是她。
所以她告诉洛义准备的时候。洛义即刻答应了。但他并不知道雁无伤与戎渊治病的事情。
晚上。雁无伤被带到了一处地方。她不晓得是哪里。戎渊并没做介绍。
守着他的除了那个老郎中。还有一个男子。她没有见过。与金子年龄相仿。
戎渊叫他银子。
“小姑娘做好准备。”老郎中不禁多看了几眼雁无伤。这小姑娘沉着的很。少爷与她似乎很默契。
能把治病的东西聚齐了。他心里难掩高兴。只是这小姑娘的年龄小。不知能不能支持的住。取血不同于其他的取法。而是在他的催动之下。所以必会疼痛难当。
“准备好了。”雁无伤到另一边的床上躺好。戎渊躺在她旁边的另一张床上。侧着脸看着她。她回以放心的笑容。
“小姑娘,取血会很疼。老朽却不能给你用麻醉之药。因为少爷这病理特殊。姑娘的血液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小姑娘要忍住。”老郎中说道。
“没关系。”雁无伤应道。
“宁儿,疼了就说一声。柳郎中要轻些。”戎渊皱眉。他不知道治疗是怎么样的。但是柳郎中说疼,那必是会疼的。他担心雁无伤会遭罪。
“其他都以事先备好了。只需取血。”柳郎中点头。
雁无伤闭上了眼睛。“把他的哑穴点了吧。”
银子和柳郎中听这话楞了下。随即在戎渊不及反驳的时候。银子点了他的哑穴。
柳郎中不禁心里一笑。这小丫头有意思。银子同样如是想。
戎渊什么时候婆妈起来。听他的话反而令人担忧。影响了老郎中的思路和手法那就前功尽弃了。
戎渊的眼神不善。却没人理他。
银子守住门口。柳郎中已经开始消毒刀具。
雁无伤平静的等待着。直到剧痛传来。她知道柳郎中说的疼有多疼。那种侵蚀般的痛。灼烧全身。那老郎中口中像念念有词。
取血的位置分别在手,脚,胸口,头顶心。
她极力忍住不出声。额上的汗却浸湿了头发。
戎渊那边也被放了血。柳郎中迅速的动作着。
年久侵袭的毒素都集中在了戎渊的双腿之上。他必须用女娃的血。把那毒虫引出来。所以用血量必须要大。看着女娃渐渐苍白的脸色。却一声不吭。他暗暗的佩服。
戎渊被他催眠,意识已经模糊。那女娃却经历着常人难忍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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