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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张智涌也就算是个小插曲。等到张智涌带着他的两个博士生走远了,王馨才在一旁悄声问道:“师姐,刚才是谁啊?”
“化学系的张智涌。”作为PI祁旻说话还是比较注意分寸,即使内心里觉得人家是大神自己是废柴,表面上还是要轻描淡写,“他挺厉害的呢。”
“化学系……平时都不怎么去。”王馨嘀咕道,“师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出差时认识的。”祁旻回答道,“住宿的时候他就住在我隔壁。”
这么听起来好像能跟未来的大佬攀上点儿关系,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祁旻不太了解真正全身心投入科研的人平时怎么生活,想来张智涌闲暇时也不会是吃鸡度过的吧。
祁旻也想发NATURE、SCIENCE,也想当学术界的大佬——每个搞科研的人都有这么想的时候。但现实是奋斗和成功并非线性相关,做这玩意儿多少还是靠运气。其实她的运气不错,虽然读博期间的课题还没发出来文章,但她至少毕业了,还有个能养家糊口的教职。比她更倒霉的,课题做不出来的有不少,被老板坑毕不了业的有不少,毕业找不到合适工作的又有不少。人活着就是这么难,谁不想二十五岁发SCIENCE毕业,但现在的社会结构又能容纳得了多少个张智涌?
祁旻这么想着,又觉得拿人家张智涌举例子不好。就像无产劳动者要翻身并不能把矛头指向工人贵族,普通PI收入低、普通博士被剥削也并不是那些学术大佬的错。然而再溯其根源,就会触及到学校不允许在公共场合讲的东西。
祁旻读博的时候,晚上回家常常跟安东就着《资本论》的英译本,对资本主义社会结构导致的各种剥削和不幸批判一番。但是第二天起来祁旻去实验室接受剥削,安东去中餐馆接受剥削,一切又和前一天没什么两样。
——
王馨和陈林友并不是很关注张智涌是谁。他俩毕竟还只是一年级学生,对其他院系的了解不够,没听过几场讲座不知道倒也正常。
不过张智涌课题组的博士生可是有点儿关心祁旻是谁的。毕竟生物和化学也算是有点儿联系,生物系的高年级博士生大多听说过张智涌,但化学系的高年级博士生可基本没人知道祁旻。
大概是张智涌课题组的博士生私下查了祁旻的资料——这并不困难因为所有理学专业PI的资料都挂在理学院的网站上——而后发现她博士毕业的论文是在共同一作的第二位,而第一位明显是个英语母语姓氏加男性名字。
这要是放在某些八卦爱好者眼中,未免就显得有点儿可疑了,再加上祁旻的确看上去异常年轻,想要从中编出点儿东西简直再容易不过。幸好化学系可能是由于实验太危险,男生出奇得多,而多数男生对这种很考验联想能力的八卦不太在行,因此也没传出什么。反倒是张智涌自己组里的博士生揶揄他们老板,大晚上给青年女PI所在的生物信息学实验室送伞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张智涌当然不可能看上祁旻,不过在星期五晚上张智涌离开学校之后,却又给祁旻发了条微信:“听我们实验室的学生说你读博时发的论文是共一,有点好奇。”
祁旻不知道他这么大佬的人为什么突然要好奇这种问题。非热门领域发SCIENCE的人不应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么?
但她和张智涌也没什么利益冲突,而且这是给学校领导解释过的事情,因此祁旻还是回复道:“我博士毕业的文章是蹭别人的。Garry比我早一届,他因为结婚gap了一年,我帮他做了几个月的实验。”
“原来是这样。”张智涌回复道,又加了一句,“那你的课题呢?失败了?”
“没做完,我现在还在做。”祁旻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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