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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张好相貌,因为五官长得太过标致完美,反而让人没办法简简单单地描述出来。防风镜沉沉地压在他的眉骨上,遮住他那双风流温和的眼睛,只有两片削薄的唇还露在外面,因为长时间干渴而起皮皲裂。
这赫然就是失踪了许久的席长殊!
罗娇仔仔细细地看,忽然回忆不起来第一次见到席长殊时他的样子,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可是时移世易,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改变了,他们的关系、他们的目标,还有他们的心,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手,就这么轻而易举将他们带到了他们没有想象过的道路上。如果一年多以前,有人告诉罗娇,她会在这样一个雪夜,抱着自己的未婚夫在雪原里走投无路,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可现在她确实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可她毫无怨言,甚至还要感激上苍,让她真的找到了席长殊。
他还陷入半昏迷中,罗娇犹豫一下,从怀中取出了一小瓶水来,温度太低,如果不是揣在怀里,这一瓶水早就变成了冰。罗娇觉得自己心口那一块已经被冻得麻木了,每一个动作在这样的夜里都会加速体温流失。可她不敢耽误,飞快地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含在口中,直到觉得水有了一丝浅薄的温度,这才凑了过去,唇对着唇地喂给席长殊。
他的唇粗糙至极,硌得罗娇的唇也隐隐作痛,可舌伸了过来,下意识地吮吸她口中的清水,齿颊相依。罗娇小心地揽住他的肩膀,他凑近了,在凛冽狂啸的风里不知说了什么。罗娇凝神去听,半天才听到他一直重复着两个字:“娇娇。”
这一次,眼泪是真的落了下来,罗娇觉得自己在颤抖,像是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人,忽然寻觅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她又喝了一口水去喂给席长殊,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因为那冰冷的风雪,而失去了缠绵的味道,更像是两个人许下的诺言。
罗娇不喜欢说什么生死相许、不离不弃,因为觉得太过老套,有种二十世纪的味道,可原来这些词被人创造出来是有意义的,在这样的时刻,又有什么别的词语能够替代它们呢?罗娇想不出来,也懒得去想,她又取出一块巧克力想要喂给席长殊,可席长殊的唇抿了起来,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犹豫一下,将巧克力也含在口中。
这一次,她刚凑过去,就觉得席长殊张开了嘴来,四片冷冰冰的嘴唇碰在了一起,却像是带了火花。电光石火间,席长殊的舌就已经滑了过来,巧克力是苦的,苦得人舌尖发麻,席博士的舌却是甜的,带着温热的触感,纠缠着她的舌尖。
罗娇瞪大了眼睛,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他抬起手来,将她眼角那一颗刚落下来就冻成了小冰珠子的眼泪给拂掉了,她才哆嗦着手用力地捧住他的面孔。隔着层层叠叠的防寒装备,两个人像是在外星一样,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罗娇觉得自己好像在说什么,可她耳朵中嗡嗡作响,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说的是“你终于醒了”。
他一定听到了,不然不会忽然笑起来。他这一笑像是春风至,千百里冰原的风雪都消融了。其实两个人都狼狈不堪,一样的焦头烂额,可是罗娇怎么看,都觉得席长殊这一刻是那样英俊不凡,想着他一定是她命中注定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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