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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钱贵的喧宾夺主咄咄逼人,赵竑也没表现出丝毫愤怒,毕竟,他对钱贵也不算一无所知。早在湖州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这样一号敌人,赵竑自然会想方设法打探钱贵的底细。甚至,前两天赵竑又花了点钱,从还处于无官治理的混乱湖州城,弄来了一钱贵的老熟人。
此时,一群水贼们干了碗中黄酒,便纷纷看向赵竑。
赵竑又倒上一碗,举起酒碗对众水贼笑道:“在下当日困在城中,左右无缘,幸亏诸位进城相助,实在感激不尽!在下满饮此酒,以表谢意。”
说着,赵竑仰头喝干。
那李刀疤却一脚踩在桌上,吼道:“一碗就够了?老子们出生入死走一遭,你就喝一碗?怎么也得三碗吧?另外,龙王这里你得单敬!”
“就是!你以为自己真是皇帝啊?”
“兄弟们认,你是皇帝,兄弟们不认,你踏马的就得去喂鱼。”
“这小白脸长得跟娘们儿一样,能喝三碗老子倒立喝酒!”
“赶紧喝!敬完酒龙王要分财物了!”
其余水贼们也是鼓噪起来,笑得戏谑粗鄙。
钱贵比较淡定,像是局外人一样寻找着自己的另一颗枣,翻来翻去也寻不到。
红衣会的杨妙妙面带笑意,颇有些轻视地斜睨着赵竑,要看他怎么下得了台。如果这点场面都镇不住的话,她这一趟也算是白来了,所以,她挑剔的目光下也隐藏着一丝期待。
而另一边的赵德柱和士兵们已经红了眼,但没有赵竑的命令,他们也只能强忍。
赵竑只是一笑,让宗小宝给他倒酒,他连敬了水贼们三碗,赵竑面色如常,毕竟只是低度数的黄酒,跟啤酒差不多。
这下水贼们不说话了,纷纷看向寻枣的钱贵,当然,他们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藏枣的地方。
赵竑再倒上一碗酒,走到钱贵的座位面前,道:“钱大当家的当日亲自率领兄弟们为我等解围,今日又特意来探望在下,大当家的恩情,我赵竑铭记在心。这一碗,敬你!”
“噢。”
钱贵头也不抬,继续埋在那堆雪白中翻找他的枣。
赵竑又是仰头喝干碗中的酒,这是第五碗。
情形很是诡异,钱贵在找柳夫人藏得太深的枣,整个人都快扑进去了,而赵竑这个曾经的皇子,正恭恭敬敬在敬酒。
水贼们愣了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更有人捶得桌子砰砰直响。
杨妙妙眼皮低垂,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哈!找到啦。”
这时,钱贵找到了枣,眉开眼笑坐回座位,咬了一口。
赵竑笑着问:“钱大当家的,不知我们从湖州带回的财帛物资,该怎么分?”
钱贵突然大骂一声:“你是狗吗?”
赵竑也是面色一僵,虽说他是在演戏,但还是有火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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