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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找到我爸了吗?”
章水芹也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老三家的,往这边走。”身后有人喊。
“妈,有人喊你。”韩章鹿怯怯地说。
章水芹也不应,突然低头看了一眼韩章鹿的手:“袋子呢?”
“丢了。”韩章鹿嗫嚅着,旋即抽抽搭搭地哭出声来,“我一直抓着的,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妈去找,你等着。”
章水芹突然像丢了魂儿似的,飞也似的跑出了卫生所。
过去很多年之后的某个黄昏,韩章鹿回想起那个画面,母亲的每个表情细节都被放大得无限清晰,那不是想去寻找什么的表情,而是拼了命地想逃离某种命运的恐惧。
而彼时的韩章鹿,无法预知人生的种种,她茫然又乖巧地站在卫生所大厅那一小块水泥地上,听候着命运对她发出的下个指令。
10.
有人过来,摸摸她的头,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她认出那是父亲在石场的工友,他额头还有未干的血迹。她被他安置在走廊尽头的一把塑料椅上。那有一小扇窗,可以望见一根伸过来的枣树枝丫。
周围是一片呼天抢地的叫声,仿佛谁的嘶喊慢了一拍就会被死神夺去生命一样。
韩章鹿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有认识的人过来,远远看着她低声交谈了几句,又脚步匆匆地走开。
她茫然望向窗外,雨还是没有停。
11.
“叔,你要买血吗?”
“去去去,别添乱。”
“阿婆,你要买血吗?”
略略嘶哑的男孩儿的声音从走廊的那一头传过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韩章鹿的面前。
“你们家有人受伤吗?你们家要买血吗?”
一只瘦弱的胳膊伸到韩章鹿的眼前。
她抬起头,觉得那张脸好像在哪儿看过。
“咦,是你啊!”男孩忽然抬高了声调,语气突然轻快起来,“你哭什么?你家房子也塌了吗?你家有人受伤了?”
韩章鹿抹抹眼睛,原来自己一直在流眼泪啊。
“你不记得我啊?在你们村儿的土地庙……”
“大雨?”韩章鹿喃喃说道。
“嘿,是我。”叫大雨的男孩蹲下来,左侧太阳穴上的伤疤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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