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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棠跟着叹口气：“听说沈林青不愿意去复读，想去当兵呢！他妈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一场关于韩章鹿是否可以深夜外出的讨论，随即转移到隔壁家孩子到底是该复读还是参军的话题上。

韩章鹿不想和任何人说起大雨。

大雨也是她的秘密，就像钟灿一样。假如钟灿带给她的感觉是微凉微酸，那大雨就是一块甜蜜的糖，可以化解她心口的酸涩。

第二天韩牧野带回了韩章鹿的录取通知书，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全家人都很高兴。左棠更是极力赞同韩章鹿多和同学出去走动，于是她照旧过着逍遥的日子。

11.

八月初韩蔺瑶被朋友拉着去西藏玩了一周，对于一个资深宅女来说，这是韩蔺瑶走过的最远的路途，所以回程的那天左棠命令家里人聚齐为韩蔺瑶接风。

用韩牧野的话说，有点小题大做。但是韩章鹿觉得左棠这个提议非常好，于是热烈响应。她常常觉得左棠就是这个家的灵魂，热闹的灵魂，让这个家朝气蓬勃。

刚好那天下午大雨去韩章鹿家附近送快递，看见韩章鹿在烈日下提着两袋子果蔬，就执意要帮她送到楼下。

钟灿在楼下已经等了有一会儿。天气闷热，云层堆积得厚厚的，像蓄积着一场暴雨。他左腹部隐隐作痛，用力按了按又稍有缓解。钟灿远远地看见韩章鹿和一个戴棒球帽的男生并肩走过来，一辆车开过去，挡住了男生的脸。待他再抬眼去看，男生只余一个离开的背影。恍惚间，韩章鹿已到了面前。

韩章鹿没想到左棠竟把钟灿也喊了过来，说起来，两人自从上次在西餐厅见过之后就从未再碰过面。

“来得这么早？我姐还没上飞机呢。”韩章鹿揶揄他。

“我来帮左阿姨准备晚餐。”钟灿接过韩章鹿手里的袋子，“刚刚那个男生是你同学？”

“哦。”韩章鹿含糊着应了一声。

两人上楼，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钟灿拎了菜直接进厨房，看起来熟门熟路，韩章鹿倚着厨房的门，反倒有点无所适从。

“你去看看电视上上网，这里交给我就好。”他从冰箱里拿了果汁递给韩章鹿。

韩章鹿耸耸肩，毫不客气地瘫在沙发上。

她打了个盹，睡得迷迷糊糊，仿佛做了一个极短的梦，睡梦里钟灿在喊她的名字，但四周太吵闹，她听不清他说什么。然后一声惊雷终于让她清醒过来，风把客厅的一扇窗吹得啪啪响。她揉揉眼睛，走过去把窗子关好。回身却见钟灿坐在不远处的餐桌旁，一只手按压着腹部，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不舒服？”她急忙过去，一瞬间不知道刚刚的梦是幻是真。

“可能是阑尾炎。”他咬着牙，“家里有消炎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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