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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华年
“何遇，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一诺一直和我有联系，我是想……”云锦书怕何遇生气，急忙想解释几句。
“我知道她在非洲的马里支教，也和她有过联系。”何遇摆手打断了云锦书的话，一脸平静地说道，“非洲卫生条件不好，她身体较弱，我还给她寄过几次药品。后来她离开了马里，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失去了联系。她现在还好吧？”
云锦书忙点了点头：“她还好，一切都好……”想了一想，她还是没有说出黑人学生埃迪得病的事情。
何遇从云锦书躲避的眼神中看出了问题，他端起一杯酒：“能飞，来，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我敬何帅。”庄能飞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要我说一诺姐真挺好的一个人，漂亮温柔贤惠，挺适合何帅的，以前的事情肯定也是什么误会，一诺姐在非洲三年了，一直是一个人，她心里肯定也没有放下何帅。”
“是不是误会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过得好就行了。”何遇又举起一杯酒，“能飞，再来一杯。”
庄能飞二话不说又干了一杯，他酒量有限，两杯白酒下肚，话就更多了：“何帅、何哥，不瞒你说，虽然我只在视频上见过一诺姐一眼，但我还是要说，一诺姐真的不错，又漂亮又勇敢……”
“庄能飞，你喝多了。”云锦书不想庄能飞乱说，想要制止他。
何遇愈加感觉到出了什么事情，又和庄能飞碰了一杯：“一诺我比较了解，她是漂亮，但并不勇敢，你怎么就看出她勇敢了？”
“因为她一个学生大口吐血，她吓得不轻，却还是把学生抱在怀里，想要救他……”三杯酒下肚，庄能飞感觉自己要起飞了。
“庄能飞！”云锦书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笨，一诺说了不能告诉何遇的。”
何遇却淡淡地说道：“不要紧，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非洲那么遥远，我又不可能飞过去帮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想太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迅速恢复了正常，又问，“大口吐血……什么病？”
何想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问道：“锦书，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
云锦书低头想了一想：“埃迪嘴里吐出的是黑血，当时光线不好，看不太清楚，好像是黑色的血块。后来眼里也流出了黑血，然后他身上的皮肤好像融化了一样，身体还不停的抽搐，后来视频就断了……”
“视频断了后，你没再打电话过去问问一诺发生了什么事情？”何遇眼神中也流露出疑惑和凝重之意，他看了老爸一眼，从老爸的眼神中也看出了同样的担忧。
“打了，没打通。”云锦书意识到了什么，虽说她也是医生，可是在何想和何遇面前，还是有所不如，“我推测是什么急性传染病，非洲自然环境恶劣，急性传染病也多，所以也没太当一回事儿。叔叔、何医生，你们觉得会是什么病？”
何想低头不语，何遇拿出手机搜索起来，房间中一时鸦雀无声，静得吓人。庄能飞夹起一块肉，肉到嘴边却发现何见和云锦书直直地盯着他看，他心里发毛，放下了筷子，小声说道：“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的皮肤又没有融化。”
“H病毒！”
沉默的气氛被何遇和何想的异口同声打断，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惊愕之色。
“H病毒？不会吧，H病毒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作为主治医师，云锦书自然听说过H病毒的鼎鼎大名，曾经让无数人闻之色变的H病毒是人类所认知的最厉害的病毒之一。
“1976年，首次在非洲苏丹南部和刚果（金）的H地区发现了这种病毒，H病毒由此得名。”何遇翻看手机上的图片，心中震惊不断，“从生物安全等级来说，艾滋病是3级，SARS也是3级，H病毒是4级。H病毒是一种烈性传染病病毒，死亡率高达50%到90%。1976年首次在H地区出现后，夺走了55个村庄数百人的性命，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年后的1979年，H病毒再次肆虐苏丹，一时尸横遍野。经过两次暴行之后，H病毒突然间销声匿迹了，再次彻底地消失。”
何见夹起一根黄花菜：“据说H病毒长得像黄花菜。”
“别闹。”何遇拿起筷子，将一根黄花菜盘成了古代如意的形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让无数科学家绞尽脑汁也不知道真实身份的H病毒长得像是中国古代吉祥象征的如意。迄今为止，H病毒依然是不解之谜，比如H病毒爆发后潜伏在何处，每一次H病毒大规模爆发时，第一个受害者到底是从哪里感染上的病毒，等等。一旦感染上H病毒，没有疫苗，没有其他有效的治疗方法，等于是直接判了死刑。H病毒是人类有史以来所知道的最可怕的病毒之一！”
“真是H病毒的话，一诺就危险了。”云锦书吓得不轻，脸色煞白，她和江一诺虽未见面，却相识在一个互助群中，三年来的聊天，几乎无话不谈，已经是要好的朋友，怎能不替她担心，当即拿出电话，正要拔出时，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一诺。”云锦书忙接听了电话，“一诺，你有没有事？快听我说，埃迪的病应该是感染了H病毒，你赶紧去医院检查，第一时间隔离埃迪……”
电话中传来了江一诺不知所措的声音：“锦书，帮帮我，快来帮帮我，埃迪死了，又有七八个学生病了，他们和埃迪一样的症状，我该怎么办？去医院？这里的医院根本不具备医疗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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