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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细节
吴平生低下了头,一脸羞愧:“对不起,艾警官,我上大巴车不是因为警惕性高,而是想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别打岔。”何遇对吴平生身为一个大男人却时刻醋意横生既好笑又鄙视,男人得有男人样,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吴平生瞪了瞪眼睛,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庄能飞悄悄对何见说道:“何帅的情敌从两个变成三个了,我越来越佩服他了,有女生喜欢他不算什么,怪就怪在喜欢他的女生,他全不喜欢。不喜欢也就算了,还自带情敌,你说他冤不冤,没有一个女朋友的人,却有了三个情敌,他会不会做梦都能哭出声来?”
吴平生回身一拍庄能飞的肩膀,目光迅速在车厢中扫了几眼,小声说道:“不要说话,先坐下,有问题。”
何见立刻老老实实地坐下,路愉程也是二话不说就坐回了座位,还低下了头。庄能飞却东张西望几眼:“什么问题?吴警官,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不就是几颗子弹嘛,跟谁没见过子弹似的。告诉你,初一我早恋的时候,就给我的情敌寄过一封画了一把枪和一颗子弹的信……”
顾不厌从庄能飞身后走过来,一把将庄能飞拉到自己身后,她来到吴平生面前,轻轻咳嗽一声,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吴警官,我有必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平生,你连这样的局面都控制不住,我会考虑下次让你负责后勤。”艾慕何生气了,右手一按右耳中的特工耳机,小声吩咐,“叶十三、孙现伟,注意观察周围环境,小心伏击。”
说完,她才冲顾不厌说道:“顾医生,请坐回座位,安全问题由我负责,现在是我说了算。”
顾不厌很是不满艾慕何咄咄逼人的态度,用手一指何遇:“他也是医生,不是警察。”
“他是一个业余九段相当于专业七段的临时警察。”艾慕何举起手中的子弹,“是在何医生的提醒下我才察觉到了不对,又是在他的帮助下才找到了子弹。你们谁要是有和他一样的本事,我也会让你们和我一起并肩作战。”
“不就是认识几颗子弹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顾不厌小声说了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座位。
吴平生和庄能飞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二人同时凑上前来,庄能飞抢先说道:“何帅,索苏刚几乎每天都有战争,车上有子弹不是很正常吗?哪里有问题了?”
“车上有子弹是正常,但接医疗队的车上有子弹,就不那么正常了。”何遇冷静地分析了一下问题所在,“第一,就算大巴之前遭遇过射击,索苏刚条件再有限,只有有限的几辆大巴,接医疗队之前将大巴车打扫清洗一遍,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并没有。大巴车不但外面到处泥泞,车内也是脏得可以。”
庄能飞低头一看,正踩在方便面包装袋和香蕉皮上,不由皱眉闪开。
“第二,车身上的密集的弹孔,都是很新的弹孔,索苏刚多雨,弹孔的地方还没有生锈,说明枪击事件过去还不到24个小时。你们一定有过这样的经验,一把菜刀磨亮之下放到外面,如果天气潮湿的话,一天时间就会生锈。一辆刚刚遭受过枪击的大巴用来接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对不对?更诡异的事情是……”
“更诡异的事情是如此密集的冲一个地方射击,车上的人不死也会重伤。”艾慕何接过何遇的话,继续说道,“既然车上这么脏,说明没有清洗过,既然没有清洗过,座位上的人身受重伤必然要流血,可是我和何医生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血迹,却找到了两颗子弹。一颗子弹贯穿了车身,没有伤到人,一颗子弹在贯穿了车身之后,还伤了人——就是何医生手中的子弹。”
何遇举起了手中的子弹:“这是9毫米的手枪子弹,有效射程50米,你们看,子弹有轻微变形,说明撞击在了硬物上。子弹上有血渍,说明子弹击中了人体。不过不是射入了人体,因为子弹射入人体之后,由于动能过大,受到人体组织的阻挡,会翻滚变形,子弹会变成扁平的形状。所以,被击中的人只是被子弹擦伤了,而且伤得不重……”
“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李不言本来坐在最后面,被何遇和艾慕何的分析吸引了,也走了过来,“也许不过就是这辆车昨天遭受了枪击,今天来不及清理就派来接我们了,在索苏刚这种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地方,这件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
“李院长,您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何遇一指艾慕何,“还是交给艾警官来解释更有说服力。”
就在刚才不久,何遇和艾慕何已经就此事小声讨论过了。
艾慕何点了点头,指了指车窗上的泥点和车内的垃圾:“从机场到驻地都是公路,没有泥路,这辆车上布满了泥点,明显是从乡间泥土上走过。从泥点的干涸程度判断,是在几个小时前的事情。由此可见,这辆大巴不是从驻地开来机场的,而是从其他地方。综合以上分析,如果说这辆车没有问题,就是我的脑子有问题了。”
“有时候生性多疑的人,往往会出现焦虑、胡思乱想的状态,艾警官,虽然你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也不排除是你想得太多对自己带来的困扰,从而影响了你的判断。”顾不厌觉得她又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就想高谈阔论教育艾慕何一番。
话刚说完,忽然庄能飞发现了异常:“不对,车怎么减速了,咦,又加速了。”
车子先是一顿,然后猛然提速,站在中间的庄能飞不及防备,身子朝后一仰,正好撞在了顾不厌身上。
“怎么回事儿呀你?讨厌。”顾不厌用力推开庄能飞,不想刚刚提速的大巴又来了一个急刹车,她收势不住,一头扑在了庄能飞的后背之上。情急之下,还牢牢抱住了庄能飞。
庄能飞双手抓住了座椅,才保持了平衡没有摔倒。他突然被顾不厌抱住,温香软玉扑满背,不由嘻嘻一笑:“幸福来得太突然,顾医生,虽然你比我大了几岁,不过你这么主动,我不有所表示就是对你女性魅力的不尊重……”
顾不厌又气又恼,想要推开庄能飞,只是汽车急刹车之下,她身子前倾,站都无法站直,只好恨恨地说道:“庄能飞,你有严重的妄想症。”
庄能飞还想再调侃几句,却不等他张嘴,汽车刹停了,刹车速度过快,他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摔倒。他一摔倒,紧抱着他的顾不厌也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车内的人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呼。
“出什么事了?”
“怎么停车了?”
“啊,司机怎么跑了?”
“不好,司机要逃!”何遇迅速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下车了,艾慕何的反应也够快,紧随其后。
只是二人动作虽快,却还是比司机慢了几步。司机下车后拼命狂奔,跑向了路边的荒野之中,瞬间跑到了百米之外。
大巴前面的吉普车上下来一人,手中一把狙击步枪,交给了艾慕何。何遇眼睛一亮,欣喜地说道:“88式狙击步枪,好枪。口径小、威力大,毫米机枪弹。在50米距离上,精度可以保证打中一元硬币大小的目标,高手甚至可以打断牙签。100米内,可以射中敌人的眼睛,200米内,可以将靶杆逐节打断,在600米内可以确保首发命中敌人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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