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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守不住心

第二天一早，宁不篱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谢初年所在的院子，却发现自称身体不适的沈越诀早早地守在了谢初年门口，有些心虚的同时，也不由疑惑，“沈大哥，今天这么早？昨晚好不容易宰了大人一把，你不在真是太遗憾了。”

沈越诀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但是速度太快，宁不篱没有捕捉到，反而听到他说，“我身体底子不错，这会儿好得差不多了，当然是要守着大人的，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宁不篱想到此行的目的，就是再坦荡的姑娘，到底还是红了脸，欲盖弥彰地结结巴巴，“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来看看大人怎么样了……他昨晚似乎有点儿醉酒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属下，当然要关心一下。”

她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将自己暴露得干干净净。偏偏她又没有暴露自己的自觉，顶着沈越诀的目光踏进了谢初年的院子，却忘了问一句谢初年是否已经起了。

而那边的沈越诀，听着宁不篱的话之后，将事情猜了个十之八九，早就陷入了沉思中，一双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宁不篱愣愣地走进了院子都忘记了阻拦。如果宁不篱没有因为害羞丧失了一些基本的判断力的话，很快就会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一些东西来，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她连跟沈越诀对视的心思都没有了。

“大……”

宁不篱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生怕有一个耽搁，会将思考了一夜思考出来的勇气统统打散。只是她刚刚推开门，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男子的长发随意披散，尚且穿着白色的亵衣，手上拿着外袍。显然是刚刚想要传上去，却被宁不篱的动作给生生地打断了。因为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谢初年的视线朝宁不篱这边看过来，眼里有着明显的诧异，与仿佛刚刚睡醒一般的朦胧。

这样的表情绝对是谢初年绝无仅有的，但是宁不篱可不敢欣赏太久，赶紧阖上了门，大声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大人您继续，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在门口守着，省的有什么宵小之徒想要进来。”

此时的宁不篱满脸通红，再结合她所说的话，不免让人怀疑，谢初年该不会真的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以至于她这么激动？不过想来，似乎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进谢初年的房间，“宵小之徒”也就是有她了吧。

回过神来谢初年轻轻一笑，眼波一流转，对宁不篱的来意已经明白了大半。只是等他收拾好之后拉开门，对面宁不篱的表情又是冷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宁不篱的勇气早就在刚刚的那场乌龙，以及谢初年现在的表情中凉了大半，眼神游离不敢与他直视，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我似乎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完，您肯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可是还没等她脚底抹油，谢初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通过肌肤传来的温度，让宁不篱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升腾起来，给她的双颊染上一层透亮的胭脂红。明明是一个清秀不出彩的姑娘，却蓦然有了一层难言的风韵。

“大人……放手啊……”

宁不篱低头道，声音却跟蚊子的嗡嗡声可以媲美。

谢初年的眼里染上了一层笑意，“说吧，过来有什么事儿？”

宁不篱懵了，“咦，我是为什么过来来着？”

这回倒不是演戏了，是真的因为情绪转变得太过，冲击得太厉害，结果到了嘴边的话都忘了大半。

谢初年给她提醒，“这么一大早过来，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说不定扰得你晚上睡不着觉也不一定。”他当然注意到她眼皮底下的一块青黑了，心里的滋味有些奇怪，觉得欣慰的同时，竟然会有一丝心疼？还好他擅长处理情绪。

宁不篱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现在的心情没有被自己搅坏之后，才忸怩地说，“大人，你觉不觉得我是一个可造之材？你看，我胆子又大，性格又好。”

她倒是足够大言不惭的。谢初年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不过也顺着她的说法严肃地点点头。

宁不篱见状，大喜过望，“所以，大人你身边需要这样一个人，经常跟着对吧？”

谢初年也算是明白了她的迂回战略，挑了挑眉，“你想跟在我身边？”

宁不篱觉得自己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烫了，好在之前的红晕没有散去，所以此时也不会非常显眼。半晌，她用力地点点头，生怕谢初年看不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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