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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家还是打开了电视观看电视直播,播放完剪彩仪式和采访后,镜头给了大堂走廊里挂画的特写。
女记者正侃侃而谈:“这次连棠重新装修,店内所有挂画全部采用了一位新锐画家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这位画家的作品个人风格十分鲜明……”
苍榕山,又是顾倾淮例行会诊的日子,孟时雨早早备好了无糖黑咖啡,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顾倾淮都没有出现,这是诊疗以来,他第一次爽约。
孟时雨拨了电话过去:“顾先生,今天你没来诊所,很忙吗?”
那头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为期半年的诊疗,到上周就截止了。”
孟时雨想起,当初接手顾倾淮时,他们签的合同是半年。这是他的习惯,每一个心理医生他只接受半年的治疗,半年之内没有效果就会终止疗程。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脸色已经绷不住,但仍竭力维持着冷静:“我倒把这件事忘了,不过顾先生,比起频繁更换心理医生,配合同一个医生对你的病情会更有效。”
顾倾淮拒绝得爽快:“不必了。”
直到电话里的忙音消失,孟时雨仍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除了空调排气的细微声,房间内安静得可怕。良久,砰的一声,她将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头,挂了电话的顾倾淮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屋外是艳阳天,厚重的窗帘却将光线全部阻挡,只有墙上一盏壁灯,融融洒下昏黄的光。顾倾淮站在嵌墙式的保险柜跟前,柜门半开,他正捧着一份文件在看。
灯光落在A4纸张上,依稀能看清那一列列名单。
——舒静,女,26岁,未婚,育有一子,足两月。
——杨琳,女,30岁,已婚,有一子,五岁。
——关青岩,女,68岁,丧偶独居。
他合上了文件。
将文件放回保险箱时,下面的物件被推动露出一角。他手指僵了僵,良久,将放在最底下露了半个角的照片抽出来一些。
入目是黄土、车轮,随着照片被抽出,一排沾满黄土的鞋子和裤腿映入视线,再往上,是一条条站得东倒西歪的双腿,从站姿几乎都能看出他们拍照时的玩闹。
抽到一半,顾倾淮猛地将照片塞回去,砰的一声锁上了保险柜。
自从连棠酒店重新开业后,就有记者爆出是宋潇寒亲自选中林深的画,外界对于遍布连棠酒店几十层楼的画作突然就感兴趣起来。
孟时雨说过,若是外界知道林深的画被宋潇寒欣赏,身价不知道会翻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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