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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眼睛险些就要滑出来了，米纱内疚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她知道哥哥不惜卖掉房子，不惜一切，也要把她送到这所学校为的是什么。

为的，仅仅是实现菲菲跳舞的梦想。

然而菲菲并没有等到这一天，她的梦想就再也不会实现了。不止梦想，还有她的哥哥，她爱的人，这一切，现在都正被自己一一夺走。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练过舞……”

“为什么？”尹千晨皱起眉来，“不可能的，菲菲，你那么爱跳舞，就算失忆了，心里也一定还是爱的吧？过了这么久，难道你还没有想起来吗……我以为只要你来过一次这里，你很快就可以回想起来的。”

“不……但是，我以后可以加油去练习……”她有些心虚，小声说着。其实她对芭蕾没有一点兴趣，然而尹千晨那么辛苦才将她送入学校，如果能让他高兴些，她也可以试试吧……

反正，对于曾经双腿无法行走的她而言，跳舞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正这么想着，她抬起头，却发现尹千晨的神色有些奇怪。

“菲菲，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我怕一问，就会得到可怕的答案……你是我的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你……”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定，用力吸了一口气，低声问着：“你到底怎么了？你真的……像变了一个人，我知道你上次住院后就失忆了，可现在我对你，真的感到有点陌生……对于过去喜欢的东西，现在全部忘得一干二净，明明是你的样子，有时候，我却觉得你是一个陌生人……就连你最爱的芭蕾，你也不再提起……让我觉得就好像……就好像你不是菲菲了。”

他双眼看着米纱，目光中透出深深的脆弱与迷茫，轻声轻喃，“可你就站在我的面前，你不是菲菲，你又是谁？菲菲去哪里了？……”

“我……”米纱听得心里狠狠一震，她想说话，然而却有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出，堵住了她的喉咙。

你又是谁？

这句话像利剑一样捅向她的心脏。

——你的妹妹已经死了，是我的灵魂来到她的身体，继续她的生命。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个事实说出口，她不忍心给这个简单而阳光的大男孩施加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否则，就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我、我会继续跳舞的，过去的事，我也可以想起来的……”她艰难又苦涩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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