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第七章 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天的雨恍似瓢泼。
拍得人心里冰得发慌。萧洋才记起,今日是今秋的头一天。
立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那画中的妙人,可经受得起草木摇落、寒露打营帐?
隔帘望雨,萧洋的心,似被大雨无情地冲蚀过那般,冰得他牙齿都似打了霜。不知不觉间,黄昏已至。
公主没有派人请萧洋用晚膳,想是知道他此刻只想一个人独处。可是,为什么他只觉得,那人,一直在烟雨中陪着他用冷雨浇心?
“这么大的雨,这人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是不是有毛病啊?”
公主府的后门附近,两个落荒避雨的人瞪了一袭蓝衫的瘦高少年一眼,悄悄嘟哝着继续赶路,想是家已在附近了。
“让开!让开!”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个推车卖饼的老人也踉跄路过,显然,这蓝衣少年站在路中间碍了事。
这么晚了,这老人才回家吗?蓝衣公子掏出一枚沉淀淀的银子。
“老伯,还剩多少,我全买下了。”蓝衣公子说。
手提一包烙饼,这蓝衣公子依旧在门口徘徊。
夜色渐浓,雨声也渐渐减弱了,这蓝衣公子终于鼓足勇气,使劲扣了扣门环,自己也讽刺地弯起了嘴角。临行之前来姐姐家辞行,本不天经地义的吗?现在却弄得做贼一样!
不错,此人自然便是刘恒。这刘恒本想一个人来公主府辞行却从白天徘徊到天黑,从大雨中站到雨歇。可是,萧洋不在。刘恒苦笑,他可是去了代王府?
回到自己的代王府,刘恒只见天华赤脚在院中湿湿滑滑的鹅卵石道上溜达,走一步,踩出一声咯吱咯吱的响。天华有些沮丧地问:“病包你去哪里了,绵羊刚走。”
刘恒一听,几乎是转身便冲,被天华牢牢按住。
“病包,这还是你吗?”天华的眼神中,头一次写上了忧伤二字。
“你跑哪去啦!绵羊在这里喝了一点酒就醉了,正倒在我床上!”天华不满地道。
刘恒涩涩一笑。
此时,萧洋只觉得头痛欲裂。蒙蒙笼笼中,萧洋就见那人翩翩走来,像上次见面一般,侧身坐在床前,只是,这次他没有弯起好看的嘴角。
萧洋伸手。
十年了,恒殿下。
恒殿下,十年了。
分开,也已有八年。
儿时的一梦,也已梦成了翩翩少年。
“知道自己不消化,还吃那么多?殿下的脑袋比兔子还笨吗?”
萧洋又想起八年前那个歪在病床上,笑望自己的消瘦少年。
刘恒试图去握那双起满老茧的手,虽不如自己的手指温滑,却也是双好看的手呵。
“殿下,奴婢已为萧大人熬好了醒酒汤。”晚晴双手奉汤而至。
“小心烫。”天华赶忙接过。“殿下,行军真的不能带女人吗?”晚晴怯怯地问。
萧洋忘记是谁给喂下的汤水了,只记得,汤水很苦。饮下之后,便入了梦,梦见他的恒殿下被紫衣的匈奴人追杀,凶悍的匈奴人一刀捅进了恒殿下的胸膛,霍然间,那妙人的血花飞溅如虹,喷了足有一丈高,萧洋梦见,自己满脸都沾了恒殿下的血,却见自己的泪为脸上刷出两道沟壑。眼泪滴下,一滴,一滴,却是红色的……
醒时,通身的凉汗浸透了中衣,似是在雨里淋过一般,萧洋只觉得,眼皮肿涨,一摸眼角,居然是湿的。口中的苦味持续的,让他喉咙有些发麻。
好似已是下半夜了,萧洋使劲晃了晃欲裂的脑袋,穿好衣服,急急赶回公主府,这一天,终于来了。
秋雨过后,这天清晨温度下降了许多。天依旧是阴沉沉、灰秃秃的。
秋风扬起汉的旌旗。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