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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霓冰忽然笑了，她觉得自己一身都是酒气，她的理智并没有迷茫，反而愈加清澈。

像是将自己的情绪通通笑了出来，温暖的也罢，悲凉的也罢，邢霓冰似在告诉自己，又似回答他：“可是我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啊……”

可如今她的喜欢、她的思念、她的坚持，在这份感情中都成了累赘。

麦翌宸安手持着高脚杯，望着眼前姑娘通红的双眸，她的两排眼泪无法抑制地滑落，她浑身透露着自己的无可奈何。

邢霓冰自言自语着：“我错了吗？我当然错了，我不该走到他身边，我不该喜欢他这么多年，我该有自知之明，我居然还以为自己能够保护他不受匡正无限那些黑暗手段的攻击，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毫无作用……就算没有我，在他的地盘他一样可以脱险，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们……都是受他摆布的棋。”

麦翌宸喝了一口酒，“是啊，只是没有作用的棋，他要完成的事，谁也无法阻拦，我从来没有向他传递过任何信息，是我太傻，当初他派我到独角正义，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发现了什么，那时我早该猜到他已经看透我的身份了。”他望向邢霓冰，“霓冰，现在你在独角正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明年开年，我们有往律师事务所方面发展的计划，会引入相关的精英团队，到时候，你到我们律所来，我们给你的待遇绝对不会比独角正义开给你的薪资差。”

邢霓冰慢慢消化着麦翌宸传递给予自己的信息，她发现这番话存在着某个她解释不通的点，一切，恍若回到那夜。

“邢霓冰小姐，好好准备考试，独角正义等着你加入。至于这段时间，在不打扰你复习的前提下，我会有一些安排。”

“翌宸。”邢霓冰恍若抓住一线生机：“你从来没有向他传递过任何信息，可我那时接近他，他竟知道我的名字……？他还记得我和他初见的对白，难道……”

麦翌宸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点上一盏若无其事的冷淡：“他手段那么高，想调查什么不行？更何况那时的你是匡正无限的员工。”

他举起桌面的酒杯，一饮而尽。

“哦。”嗯，邢霓冰当然必须明白，晏一恒怎么可能将自己刻在心中那么多年？

“霓冰……”麦翌宸心想，人终究是自私的，他不愿告诉邢霓冰他所知道的真相，他不知道这件事他会瞒多久，也许很快便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许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无论他们最后是否走到了一起，现在的他并不想为晏一恒做什么。

他从不知道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他甚至想知道，如果换成晏一恒，他那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会怎么做。

室内的温暖依旧游荡在两人周围，包裹着时间，包裹着情绪。

邢霓冰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暂时的麻痹总能带领着她逃离现实，然而随着时间滴滴答答地前进，她总要醒来，面对这些事实。

凌晨两点。

城市被深夜的寒意包裹着。

明天就是除夕了，新的一年就要到来，可今天旧人依旧困在旧人的层层包裹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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