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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来说,比病痛更难以忍受的,是亲人的漠视和孤独地活着。”
看着江泊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舒颜有种报复的快感,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走在宁家种满梧桐的小道上,风吹着她的头发,凉如水的夜色中,舒颜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八年前的宁泽川。那一年,他也是走在这条小道上,向着他选择的未来,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连人情都变了味的地方。
从江泊舟那离开后,舒颜没有回家,她回到医院,径直去了宁泽川所在的特护病房,守夜的护工看见她,略显惊讶,但还是识趣地离开房间,将房门带上。
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来源于监测宁泽川生命体征的仪器,他在睡觉。舒颜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很凉,像在冷水里浸泡过。舒颜弯下身,将他的手抱在怀里,闭上眼,小声喟叹。
“宁泽川,你不是说,开心了就笑,痛了就哭,这是人之常情,那我从未见你笑过,你是不是从未开心过?”
“我还未出生时,我妈希望我死,我出生后,所有人在想我为什么没死,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没有人希望我好好活着。”
“他的病并不是什么传染病,可那些人都害怕少爷会传染他们,久而久之,不用他们做,少爷也认为他的病会传染,和他靠得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才会与每个人保持距离。”
以为已经忘掉的话,跨越了时空,在这个深夜像被按下了复读键,在她脑海里清晰重现。她在今夜恍然大悟,初识那年,他超越年龄的冷漠,原来都有因可循。
她难过地捂住眼,有什么东西慢慢濡湿了手心。
宁泽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些时日他总是很疲惫,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想起年少时那段长期处在昏迷期的日子,废人一般,连自己都厌恶自己。
这一夜,刀口一跳一跳地痛,牵动了某根神经,让他的意识重新回归大脑,睁开眼的那刻,他清楚地感知到身边有人。
他微微侧过头,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女孩柔软的长发,轻轻地铺在他的身上,她伏在他身侧,抱着他的一只手,肩膀一抖一抖的。
当他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时,愣了很久,才轻轻开口:“你在哭?”
睡了很久的原因,他的声音孱弱嘶哑,像经历了亘古,瘦弱的肩膀在一瞬间停止了抖动,僵了僵,抬起头时,却是弯着嘴角:“没有,我是在笑。”
室内过于昏暗,他看不清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轻哼了声:“笑什么?”
“笑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才不相信,却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反驳,此前睁开的眼慢慢呈半眯状态,眼睛开合的速度缓慢而频繁,似乎想要努力保持清醒。
舒颜知道他依然很疲惫,于是,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睡吧,我今晚夜班,没有急诊的话,就一直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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