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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如常，动作利落地解开缚住她的绳索，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能自己走吗？”

白洛歆还有些怔，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啊？哦……可、可以的。”

男人突然道：“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还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白洛歆随口就问：“谁？”

男人低低笑了声，却没有再搭话，领着她向舱门走去。

直到站在甲板上，白洛歆才发现原本空旷的山间河岸已停了几辆越野车，明晃晃的大灯将附近照得有如白昼，数十名公安干警正押着已被制伏的毒贩往车上走。

男人站在甲板上，同分散在河滩上与他同一装扮的特警打了个手势，并没有急着下去。白洛歆虽有疑虑，但不敢多问，老实地跟在男人身后一臂之距。

直到押送毒贩的最后一辆警车驶离，男人才有了动作，一边摘下自己的头罩，一边回头唤她：“收工！我们可以下去了。”

清隽的五官就这么突然地暴露在山野间，也清清楚楚地印在白洛歆怵然缩紧的瞳孔上。

其实今天这一整天天光都算不上晴朗，白日里的阴云一直持续到日落，可在此刻，山谷骤然刮起的风吹开遮住月亮的阴云，银色月光把河面照得像一条白色带子，四面的嘈杂如烟般落定，一片寂静中，白洛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口鼻间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让她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越渐模糊的视线里，她恍似看见了一只蝴蝶，扑棱着翅膀，一点儿一点儿，在两人之间盘旋飞舞。

面前被军装包裹的英姿飒爽的高挑儿男人不断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那个笑起来张扬轻狂的少年，坐在盛夏被炙烤得滚烫的栏杆上，张开的掌心停着一只蝴蝶。

他笑着对她说：“你嘴角的胎记，很像一只蝴蝶。”

一别经年，你有多遥远，我有多想念。

2.

“你怎么了？”

这姑娘的眼泪几乎是一瞬间掉下来的，没有声音，顺着脸颊噼里啪啦地就落了下来。

恭玉有些发愁，他知道自己长了副好皮囊，不说万人迷了，千人迷还是有的，见过他的女孩儿中，有看着他就花痴傻笑的，也有看见他就脸红结巴的，但看着他掉眼泪的还是头一回。

“恭玉，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归队？”

队长眼看船上的俩人迟迟未有动静，便过来看情况，一看见白洛歆的样子，尾音弱了下去，转而对恭玉使了个略显严厉的眼色。

恭玉接收到这眼神里的信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说老大，你这什么眼神，又赖我了不是？我是那种……哎哟！”

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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