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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歆不由扭头去看他，又是一愣，他脸上的笑柔得像要掐出水来，他本就好看，这一笑，更是春色无边。

白洛歆的心里泛出些苦涩的味道，她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指甲一下子抠进了手心里。

好看的皮囊配上温柔的神情向来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祁月的神态明显放松了点：“你是？”

恭玉笑了笑：“我是你爸爸的下属。”顿了顿，又道，“你爸爸让我来看看你。”

白洛歆注意到，祁月的脸色在听到“爸爸”两个字时又紧绷起来。

“他自己为什么不来，”祁月轻蔑地哼了声，“哦我知道，他实在太忙了。”

“你若能理解，那是最好了，你爸爸他并不是在忽略你，你的事情，不用着急，他会想办法让你早日出狱的。”恭玉难得的好脾气，仿佛把他鲜有的耐心，全都用在了这个女孩儿身上。

“我不需要！”哪知道祁月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咄咄逼人的，直接向恭玉质问起来，“我妈死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没饭吃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露宿街头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监狱长端着茶杯，看似在镜片后的眼睛一直在两人间游走，白洛歆一只手还被恭玉抓在手心，她很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不自然地握紧，像在隐忍着什么般，嘴上还在试图晓之以情：“你离家之后，你爸爸一直在找你，他失去你的音讯，直到最近才知道你的下落，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他很关心你。”

“关心？关心到见我一面都要人代办？还是因为我这个坐牢的女儿会给他的职业生涯抹黑？你告诉他，他不用这样假惺惺！反正在我心里，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祁月越说越激动，狱警不得不按住她的肩膀，以防她有更过激的举动。

恭玉在沉默，薄唇紧抿，脸上方才温润的笑容已全然不见了踪迹，没有骂回去，也没有起身就走。

这太不正常了，白洛歆心里咯噔一下，虽有疑惑，但她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两个人所谈论的话题里，她只是个局外人。

凝重的气氛里，监狱长终于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杯，看了看腕上的表，发话了：“时间差不多了，先带下去吧。”

“是。”

祁月被带走后，恭玉还保持方才的姿势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洛歆忍不住，晃了晃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叫他：“恭玉……”

恭玉回神般大喘了口气，一下子靠在沙发背上，摘下帽子，揉着头发：“现在的小孩儿真难搞，根本没有办法交流啊，你瞧瞧她说的话，我要是他爸，早就在这里血溅三尺了吧。”末了，又加了句，“吐的。”

监狱长心有灵犀，扶了扶眼镜笑：“唔，对你啊，我可是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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