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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可能会死在那里，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你和你们祁队长是一样的人，他把你教得很好，你延续了他的使命，若人真的在天有灵，他一定为你骄傲。”

恭玉捂住头，痛苦地摇了摇：“可我的命是他换来的，如果不救我，他可以活得很好。”

白洛歆轻轻叹息了声，问：“那你为什么不惧生死救那些孩子？”

恭玉停顿了下：“为了让他们更有意义的活着。”

“祁队长，也是这么想的。”

那一刻，恭玉听着白洛歆的话，望着跳动的篝火，眼前出现的是他刚被裴老头儿送到西沙时的场景，连口气都不带喘的，就又被扭送上船，送到一座巴掌大的礁上，和一个陌生人大眼瞪小眼。

他不情不愿，也不服，一次次跳海逃跑，祁队也不上报更不处分他，他跳海，祁队就开着小艇跟在他后面，等到他游脱力差点儿溺水时再把他捞上来，半夜他烧的动弹不得，祁队煮了热汤硬给他灌下去。

后来的后来，他也不逃了，在这个四周环海的岛礁上，在无休止的烈日与风浪里，在与这个陌生人相处的朝夕里，他感受到了家人的味道。

祁队长说他比他的孩子大不了多少，可他和他的孩子一样可怜，天大地大，无一处是家。

“恭玉！告诉我，遇到危险时要怎么样！”

“英勇顽强！不惧危险！不怕牺牲！”

“错！别给老子背诵课文！你听好了，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万事切忌鲁莽，量力而为！你要记住！你不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怎么保护人民群众！”

祁队为他挡枪而死的时候，他哭着骂他：“谁他妈让你挡了！你不是说要保护自己的性命才能保护别人吗！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骗我一个小孩儿！”

可祁队只是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有鲜血，不停地涌出来。

那血一直一直烧在他的心里，烧了好多好多年，夜夜难安，如同这篝火，仿佛永不会灭。

5.

那夜白洛歆没有再阻止恭玉，任由他喝完了剩下的酒。

他醉的不省人事，最后抱着酒瓶一边打酒嗝一边说着胡话，她将那些断断续续的话拼凑起来，大概知道了分开七年里他过着怎样的生活。

被抛弃，被关怀，而后又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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