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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里明白，她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罪孽感罢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裴睦哥哥，一定也会去帮助老太太。

那么，背负着裴睦生命的她，代替他做了这件事，是不是也能证明，或许，她是值得被救的。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她还记得当那个白发苍苍满脸老年斑的老人对她说：“谢谢小姑娘，你心肠这么好，一定会大富大贵，你一生都会平安幸福的。”

她的心就像被狠狠扎了一下，她羞愧万分，连头都不敢抬，也不敢去看老人的眼，匆匆逃开。

“说来也讽刺，你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善意，后来在学校看见你，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你，我就对自己说，你会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因为你值得。”

白洛歆的喉咙发堵，眼泪慢慢积满眼眶，这是她乱糟糟的人生里无关紧要的一笔，却成了吴越越永不能忘却的恩情。

多讽刺啊。

白洛歆努力睁大眼，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转过头，对吴越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不值得，就像你认为我固执地为你洗脱罪名是不值得一样，你不是说我要找的那个真相只能证明你是龌龊的吗，其实我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这突然没头没脑的话让吴越越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其实今天第一眼看到白洛歆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是该愤怒、该悲伤的，可她在她的脸上什么都看不见，那里只有一片骇人的平静，仿佛她将所有的情绪都聚集到一起藏了起来，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一点点发泄出来，总好过突然爆发的毁灭程度。

她觉得现在的白洛歆就像一个盛满了水的气球，只要轻轻一碰，或是再添一点儿水，就会炸的粉身碎骨。

她好怕她出事，忍不住为她担忧起来，而更多的，是自责：“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最近大概是太累了，宋昀的死，真的不是你的错，他……”

“吴越越，”白洛歆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直视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就那么笃定宋昀的死不是我的错？那么你告诉我，宋昀的死，到底是谁的错，我？顾大？还是，陆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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