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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的大雨中，她抱着双膝，蹲在角落里很久，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恭玉的号码。

不若她所想的最坏的结局，他意外地接了她的电话，还未开口，她就清楚的听见电话那头有女声传来：“欢迎乘坐新加坡航空，祝您此次旅途愉快。”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恭玉不甚耐烦地催促：“什么事？”

“恭玉，”她忍住眼泪，期期艾艾地祈求，“我有话对你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隔着电流，冷冷传来：“我与你，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有时候，再凛冽的恶言都比不上这四个字。

白洛歆捂住嘴，努力想要藏住自己绝望的啜泣声。

电话被瞬间掐断，她的手也垂了下来，手机咕噜噜地滚到阶梯下，一下子就被水流冲的老远，白洛歆浑然不觉，她把头埋在膝盖间，放肆地哭了出来。

那个在炮火洗礼的天空下说爱她的少年，好像就在昨天。

可为什么太好的爱总似流星，转瞬即逝。

“洛歆啊……”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声音近在咫尺，她迷茫地抬起头，看见面前浑身湿漉漉的中年妇人，不确信地揉了揉模糊的眼睛。

“文阿姨？！”等到看清晰时，她一下子震惊地张大眼，站了起来，“您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洛歆啊……你帮帮我，我找不到我的医生了，”文琴神色涣散，如同受惊般四处张望着，结结巴巴道，“医生送我回家，可是回去的路上……他停车……我等了好久，下雨了，我好怕……他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他……人好多，都在跑，我也跟着跑……我不认得路，也不认得人的……幸好……洛歆，我可怎么办啊？”

白洛歆算是听出来怎么一回事了，文阿姨应该是在和医生回疗养院的路上走失了，这些年，文阿姨一直住在疗养院里，她之前听恭玉说过，文阿姨受的打击过大，恐怕是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般了。

到底是她造的孽啊。

白洛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文琴身上，搓着她冰凉的手道：“文阿姨您别着急啊，我这就送您回去。”

疗养院在城市另一头的郊区，白洛歆驾车上了绕城的盘山高速，文琴就坐在她身旁，揪着手，一边发抖，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白洛歆调高了车内的温暖，明明自己还未从悲伤中回过神儿来，嘴上却还在安抚着文琴的情绪：“阿姨您别怕，很快就到了，您冷不冷？空调要不要再开高一点儿？您……”

“洛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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