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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片沉静之后，王凛轻笑了，带着几分自嘲，“我本来也没打算在大理寺做到老，其他部署又不需要狗鼻子。高参军也和我一样，不想成天看到溃烂生虫的尸体吧？”

终南术士能吞鬼，

小鼓喧闻打野狐

不知不觉，高浚之已经在大理寺待了四五天。

午后的听蕉悟雨楼一片静寂，宇文走进偏厅，打开自己的木柜，脱下外袍，找到略微发硬的皮护膝围在腿上，就在他扣紧束带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他回头望，高浚之拿着一个小提篮愕然地站在那里。

“……小季叫我来拿桔梗种子。”他说。

宇文指向远处的壁柜：“在第四层左边第五个。”

高浚之道了谢，自去寻找。宇文再套上镶嵌铜片的旧护甲，穿好外袍，因很久不用这套装备，感觉行动都受制，他一边踌躇是否过于小题大作，一边把仅有的不到半尺长的小刀系在腰上。

旁边没了声响，他转头看，高浚之早拿到了种子，却还没走，站在一旁观察他在做什么，脸上惊疑不定地。

宇文便说：“今天大家散得早，你也走吧。那个试验不急的。”

等高浚之走远，宇文也离开，到马厩领了马，出大理寺门，一骑绝尘地向曲江池边奔去。

青龙坊武侯铺的头子吉平早在汤饼铺门前翘首等待，一见他便喜出望外，屋内满溢葱花羊肉汤的醇香，吉平请他入座，宇文按捺着饥肠说：“我先和你们一起去抓……”

吉平急了：“小郎君！现正是饭点儿，大伙儿都在吃呢。肚子不填饱哪有力气抓妖狐？”说罢用力把他按住，指着桌旁另一位壮实汉子说：“我知道你着急，刘大叔被那怪物咬过，你可以边吃边问。”

望着桌上香油浮动的羊肉汤饼，宇文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刘大叔卷起褶裤，露出腿肚上浅浅的牙印，“公子你看，幸好我跑得快，这一口咬得不深。”

“你看清它的模样了吗？”

刘大叔激动地比划：“我见过别人抓的狐狸，都是瘦长条儿，它体型大了三倍，毛又密又长！但它动作很轻巧，一下就闪进草丛，到现在还没人说得清它是啥样。”

“但不少人都捡到了白色狐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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