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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宇文生硬地岔话道：“你还是讲讲齐士勇。”

窦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原本是巴陵县尉，年初十六卫办的大比武中赵将军亲自看中的，惹出这样的事，面子上挂不住。齐士勇不是说他没杀人吗？赵将军也‘不相信这呆瓜杀得了人’，那是他原话……”

从纱帘缝隙望去，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布袋交给宇文。宇文解开绳子，里头装着一个穿得颇旧的足袋，上有针法拙劣的绣花，想必是女人穿的。

事情意外地生出另一分叉，高浚之急忙走进去。

窦涯笑着对他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是他们在大理寺到达前从齐士勇枕头下搜到的，给他铺床的卫兵说之前并没有这东西。”

“等等，这是物证吗？”宇文打断他，“现在案子由徐寺丞负责，你交给他比较好。”

高浚之拿足袋翻来覆去地看，兴趣满满，不乐意马上还给窦涯。

“徐寺丞的风评是个‘拖’字，很多案子都证据腐坏不了了之，赵将军不想完全依赖他，他请我找更可靠的人并行暗查。”

“……你怎么能答应这种得罪人的要求？”

窦涯苦笑：“我要照顾小津，赵将军经常顶替我值夜。”

高浚之旁观者清，宇文双眼亮晶晶的，好奇心大得很，所以他把足袋收好，对窦涯说：“我没受罚，以我的名义应该不要紧。请给我两个通行牌，我们马上去查。”

宇文比窦涯更讶异：“难道你有什么主意？”

高浚之高深莫测地说：“我未必猜对，那个地方恐怕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你敢不敢去？”

“高参军！”窦涯不满他使激将法：“别带他去奇怪或危险的地方！”

可是宇文已经放下茶杯：“一定要晚上去？”

“再不快点今晚就不能回家歇息了。”

宇文最后问窦涯：“如果我们查出凶手确实是齐士勇，赵将军会不会怨怒？”

“不会，他只希望事情快点过去，如果真被齐士勇拖累，也只好自认晦气。就算他怨恨，不还有我挡着嘛。”

宇文便转身，快步下楼去牵马，高浚之匆匆再吃一片桂花羹，一边说：“不用担心，我有分寸，必要时会先安排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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