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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浚之憨笑挠头：“留京太难啦，我——”

“宇文很想留住你，这样他就能组上一个小队去办大案子了。”

高浚之暗暗嘀咕：明明你俩就能组队的……

王凛听不见这些腹诽，带他到审讯间密密斟酌，拟定策略，最后决定先由王凛独自审问，高浚之暂时避开。皂隶用大披风把阿芝从头到脚罩住，连跛脚也遮掩了，即使经过齐士勇的牢房，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在此地，这能使他们的心理变化始终掌控在刑官手中。

人在紧张害怕时通常会口渴，所以王凛在桌上放了一碗水，但阿芝一直低头，完全不碰。

王凛温和地说：“不喝吗？别担心，我们只是找你打听几件事。听嬷嬷说，你们姐妹两人是两个月前来长安的，对吗？”

阿芝低声说“是”。

王凛提笔问：“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阿云。”

“她并不想让你进那个地方，还上门找嬷嬷哭过、吵过，对吗？”

“是。”阿芝声音更小了，这事闹得不少人围观，没有否认的可能。

“嬷嬷说她比你高一点，但双腿没有从小受伤，对吗？”躲在门外的高浚之胸膛一暖，只有心地温柔的人才会意识到必须避开“她双腿比你正常”这种字眼。

阿芝的话开始变长了：“她不是跛脚。”

“你们经常见面吗？自她上门哭闹以后有没有见面？”

“没再见过了。”

“因为嬷嬷不准吗？”

“不，因为我姐回家乡了。”

高浚之愣住了，相信王凛心里也生起很多疑问。

“你姐姐既然上门哭闹，大概是不想让你待在那个地方，嬷嬷说你是自愿留下的，是不是因为秦守做了什么？”

阿芝一口否定，“不，是我自己想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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