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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心头终于点起一丝温暖，“还有豆蓉馅糯米团子。”

王凛苦涩一笑：“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去你家，要是她知道我给你们添了多大的麻烦，一定不欢迎我。”

“没有！没添麻烦！”宇文连忙说。

虽然王凛想表现得轻松一点，但满脸都是不能释怀的懊恨，“没造成麻烦是因为你们聪明能干。”

宇文刚想谦逊，一回神：“这话主要是夸贺寺丞的，我就不反对了。”

王凛不禁莞尔：“我已经很平实了，你没听见我爷爷怎么夸你们呢。”

不知不觉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新年将近，路上行人多是采买年货归来，灯笼、桃符、糖酥等背了一身，孩童挑着爆竹和烟火筒追逐嬉闹，宇文猛然想起一件要事：“高参军说春节时去翠华山赏梅花，过几天就出发。”

王凛沉默一瞬，然后缓缓地说：“翠华山属终南山脉，我小时去过，确实很美，你会喜欢的。”

比起宇文的热切期盼，他的语气未免平淡，宇文明白自己冒失了，太原王氏比宇文家族庞大几倍，他又是长孙，想必有无数祭祀、拜访缠身。

他努力不让太多失望流露出来。

前方是宣阳坊路口，长安城的南北分界，王凛终于停住了脚步，“看来没人跟踪你，快回去吧。”

鬓为吟诗白，

心因治国劳

忝列百姓席的左坊门卫队长裴子豫离开皇城不久便感觉身后有异，使了几种办法，那尾巴依旧若即若离，他有点泄气，这就是不顾身份跨过太多阶层，去到不应去的地方而带来的麻烦吗？

他勒住缰绳回望，雪花纷扬中，一个俊美的白衣青年缓缓策马过来，裴子豫惊讶地想起他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之一，连忙把防御姿态收起，青年微笑着说：“裴队长，殿下想见见你。”

裴子豫受宠若惊，太子在辩论前的一席话令他记忆深刻，万万想不到还能再见一面。

青年一边安抚一边引路：“别担心，不是坏事。”

两人绕到一家酒馆，进了最隐蔽的里间，第一眼便见仍戴着毛绒胡帽的太子毫不讲究地团坐在织毯上伸手烤火，脸上露出小孩子的满足笑容。

裴子豫最后一丝紧张也消失了，跪下行礼，太子连忙理理袖子，正坐道：“不必拘礼，裴卿请坐。”

裴子豫依言坐好，恭敬地问：“殿下召微臣有何要事？”

太子笑问：“你十二年前是武举殿试第六名吧？”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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