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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南枝睁开了眼睛, 床顶是暗红色的纱, 床上是暗红色的被, 屋里一应家具都是暗红色的。
她缓缓坐了起来,感觉很不妙。
“我这是死了?”南枝伸出手, 发现自己的手指没有断, 还好端端的长在上面。
再看看这张床, 新的,很宽, 适合在上面做各种不能描述的运动。
南枝慢慢起床, 发现床下面根本就没有放她的鞋子。
她光着脚踩在地面上, 有种合不拢腿, 腰酸腹痛的感觉。
南枝原地懵了,她在想, 努力想。她是不是被按在床上‘摩擦’了?
“师父, 你不是说南枝就要醒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门外突然传来问斋师父的声音。
“没道理啊!一般来说,和飞仙灵合了一天一夜......”
“师父!”
花辘天仙的话还没有说完, 花问斋沉声打断。
站在房中的南枝也被吓一跳好吗?
首先,和飞仙灵合了一天一夜!
其次,问斋师父管花辘天仙叫师父!
“别打岔,你就老实回答我, 做了几次?有没有很认真?”花辘天仙拍了一下桌子, 安静的气氛中,居然变得更羞耻.
花问斋沉着脸,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起身道:“师父,你该出去吃饭了。”
老不正经的神仙,都说莲出淤泥而不染,依花问斋来看,花辘天仙比淤泥更污!
南枝只听到有脚步声向房间靠近,很快,门就被推开了。
看到师父的那一瞬间,南枝紧紧地抿着唇,此时再奔到床上装死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想了想,应该问一句,我还活着吗?
“师父.....”
南枝话还没说完,师父就红着眼眶扑过来,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师父搂得好紧,南枝几乎喘不上气了。
师父发出呜咽的声音,好像是哭了。
南枝动了动脖子,道:“师父......”
你看起来不像会哭的人啊,要维持高冷的形象啊师父!
他把南枝轻轻推开了一点,灼灼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一年了,魂魄回归就好。
南枝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觉得唇上一片火热,覆盖了她的一切声音。
他闯进她口中,将她搅得心跳加速呼吸粗重。
师父,你真好吃。
这时,花辘天仙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看着两个小年轻正吻得天翻地覆,老脸没有丝毫的红意。
他说:“咦?醒了。看来灵合之法......”
啪!
花问斋睁开一只眼睛,没有停下他的事情,却能一心二用,招出一阵灵风扫过,将门狠狠地合上。
老不正经的东西,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婉转,大赤赤地说骚话,有损形象的好不好。
南枝也被吓了一跳,她挣脱花问斋,小脸越来越红了,和师父真身亲上了,这要死要死的节奏。
花问斋将南枝抱起来,也不说话,就摆着一张矜贵冷魅的脸,正儿八经地把她放到了大床上。
结果身上又是一道较为霸道的灵力飞出,似乎是设了什么结界。床头上挽起的朱纱也缓缓飘了下来,在空气中轻轻荡漾着。
“师父!”南枝受到惊吓了。
她才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花问斋坐下来,温柔地捧着南枝的脸,再度吻了上去。
南枝心底更慌了,这不是梦,不是梦,肯定不是梦,她也没有死,因为,这感觉好真实,被亲吻的心猿意马,想说骚话,想做骚事!
万万没有想到,师父比她更想做骚事,一言不合就把她的衣服勾掉了,随手一扔,滑到床下。
南枝甩了甩头,瞪大眼睛:“师父,冷静!”
师父很冷静,端坐着。
即使刚才有点激烈,但他依然穿得整整齐齐,像个君子。
“师父,我有三个问题。”南枝举着手指道。
师父真的很淡定,他点了点头:“问。”
“第一,我为什么没有死?”
“第二,花辘天仙是什么身份?”
“第三,你......是不是想睡我?”这句话说的很轻了,最后睡我两个字咬的很轻,轻的就像蚊子在叫。
她埋着头,羞涩了。
师父向来冷静,遇到这种情况,他保持着他清冷的态度,连眼神都很清冷。
对于南枝的问题,他还是认真地想了下,才道:“我不让你死,你自然就死不得。花辘天仙他是我和清聊的师父,他这次来,是来告诉我救你的办法。至于第三......因为要救你,在你还没有意识的情况,我...咳,咳,咳!”
师父不会说骚话,不好意思说。
但事实就是,师父把她睡了。
南枝猛地抬起头,千言万语都上心头,她的世界都要爆炸了。
不可信,不敢相信啊。
这是真的吗?她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师父睡了!
难怪合不拢腿!难怪腰酸腹痛!难怪花辘天仙天说什么灵合了一天一夜!
南枝这头还冷静不了,师父那头就捧着南枝的脸,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了。”
说到这个,南枝终于冷静下来。
曾经花辘天仙与她说过,如果修炼不了,就选择双修。
目前看来,她是走了双修的捷径了。
只是师父......
“那师父怎么办?”南枝安静地看着花问斋,还没有飞升就坏了自己的道身。
“什么怎么办?”花问斋并不觉得难过。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清聊师父说过,飞仙在没有飞升前,不可以娶妻生子,不可......”南枝不好意思说下去,可是心底就是替师父难过啊。
“我有你就够了,况且,我们可慢慢修炼,十年不能飞升那就等五十年再飞升,一起飞升!”他笑得极浅,却很让人放心。
南枝的眼眶突然红了。
师父又一次把她感动了,最讨厌这种情话了,从他口中说出来,总会催落几滴泪。
“哭什么?我还有一个好消息没有告诉你。”问斋给她擦了擦眼泪,说:“我与清聊同根同枝,只要他不放弃修行,我们便可以顺利飞升。”
南枝瞪大眼睛!
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现在,你可以放心地睡我了。”花问斋勾着南枝的头笑,笑得春心荡漾。
南枝听着,有些心动,正想扑上去把师父的衣服层层剥下,可刚落到他衣襟上的手就缩了回来:“不行,我们有悖伦常,会被世人唾骂的!”
“你真这么觉得?”花问斋眸眸一眯,似是在算计什么。
南枝抿着唇,一时竟无言以对。
“既然你担心世人的眼光,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好好休息。”说着,花问斋就起身撤去了房中的界结开门离去了。
南枝抓着被子,气坏了。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睡都睡过了,她还担心什么眼光?
再说了,他们是仙,是仙!
南枝闷头大哭。
苍天啊!能不能再来一次,她保证不跟师父谈世人的眼光。
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给了师父,南枝更是痛心疾首!
睡了半日,南枝起床走动,正好碰上了花辘天仙在弹琴。
花辘天仙胡子拉碴,衣袍也穿得松松垮垮,根本不像正经的天仙,像个糙汉子,却又带着一丝丝仙气,不对,是骚气!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来问斋昨晚很卖力!”花辘天仙露出污污的笑意。
南枝很想捂脸走人,听一个大叔在这里讨论房事,真的很尴尬好不好。
“你跑什么呀,过来聊聊天呀!”花辘天仙见南枝匆匆回避,连忙高喊。
南枝羞愤地转身,盯着大叔瞪了两眼。
花辘天仙说:“当初我以为你会和清聊修成正果,没想到你把我最看重的小徒弟拐走了,过来吧,交代交代,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南枝还是想走,但是她走不动了。花辘天仙手指抚了一根弦,一声悠悠之音传来,南枝迫不得已,飞到他面前去的。
“我还是小瞧了你的本事。”花辘天仙戳了戳南枝的额头。
“你想干什么?绑架?”南枝动了动身体,发现一道无形的力量正束缚着她。
此处是杏林,杏花开得正好,胡子拉碴的花辘天仙噙着笑,抚着琴,淡淡道:“你把我最爱的小徒弟拐走了,我生气。”
“你不爱清聊师父?”南枝疑惑。
“整个天岚只有一朵墨莲,不止我爱花问斋,整个天岚都爱。倒是你这个小丫头,真会采,把最难培植的那一朵墨莲摘了!”花辘天仙一边说,一边抚琴出声,弹出的琴意也极其难听。
南枝无语,其实她最初的想法不是这样的,她最初觉得还是白莲花好,奈何白莲花不要她,然后又被黑莲花翻来覆去撩拨,她根本招架不住啊。
花辘天仙叹了口气,道:“当初我的用意是希望你能把白莲花清聊采掉,让墨莲问斋一心证道。真是没算到,平时正儿八经的花问斋,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太令人失望了。花辘天仙感觉心脏受到了一万点爆击。
南枝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日花辘天仙不说,南枝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居然如此坑她,在她九岁的时候,就想着把他送给花清聊做媳妇。
太可怕了。
果然是被神仙坑惨了。
还好,她和问斋师父天定良缘,没有彼此错过,不然,真被坑惨了。
“问斋师父本来就知情爱,是你们对他期待太高,一直束缚他的思想和情绪。”南枝也不再挣扎了,坐来下与花辘天仙一起探讨情爱这东西。
其实问斋师父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还不是这帮天岚的神仙,时时刻刻盯着他,要他成为天岚最无双的墨莲之神。
“事已至此,不说了。”花辘天仙停止雅奏,他收起了琴,白色的衣袍松松的,如果不是里面的衣襟够深,怕是会暴露他的身材。
南枝真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感到后怕,就花辘天仙这形象,这气质,完全不像正规的神仙啊。
当年南枝才九岁啊,万一被骗了,跟了个假神仙,细思极恐。
“好好造娃,多造几个墨莲体质的娃。”花辘天仙为老不尊,一只手拍了拍南枝的肩膀,把造娃当成了任务,交给了一脸通红的南枝。
老不正经的东西!
南枝在心底暗骂。
花辘天仙抱着琴,踩着杏花飞天而去。
南枝转身,正好对上了迎面而来的问斋师父。
“师父跟你说什么了?”花问斋走到南枝的面前,浅浅问。
“没说什么。”南枝的脸到现在还红着。她才不会如实地告诉师父,要造娃娃。
“枝儿,我有话要跟你说。”花问斋神情冷冷地开口。
对,师父一直都是这副样子,看起来太过正经。
南枝本来准备了一些与师父和好的话,可是看到师父的样子后,她竟不敢开口了。
这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吧?
想到这里,南枝轻叹了一口气,有点失落。
怕是,师父根本无心和她双修吧!
南枝跟着问斋的身后,一路回到魅阁。
师父还是坐在他的那个位置上,案上放着一卷书,却从来没有正眼看完过,那是南枝写的故事。
南枝站在案前不远处,规规矩矩,有点担心师父要与自己断绝关系,毕竟都睡了,再处一起,以师徒相称,肯定彼此膈应。
“过来。”师父冷冷道。
南枝的内心有些慌,怎么办?怎么办?
眼前也没有理由滚,只能慢慢走过去,跪坐在师父的对面。
“师父.....”怯怯地喊着。
“叫我夫君。”冷冷的声音,不容质疑。
南枝更慌了,这是什么反应,叫夫君说明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声音干嘛这么冷。
“夫,夫君。”好羞涩,叫不出口啊,南枝慌得额头都冒汗了。
“以后若世人看低你,你便告诉世人,是我花问斋勾引的你,强迫的你,喜欢的你,并且非你不可。所有的罪恶,眼光,批判都由我花问斋来承担,而你,只需要站在的我身边,陪着我,天荒地老!”花问斋以非常严肃的神情,说完这段话。
南枝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把他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眼里。
“你还有什么顾虑的?”他端正地坐在对面问。
还有什么顾虑的?师父都替她想得这么周到了,她还怕什么。
本来还担心自己承受不起勾引师父的大罪,现在却觉得,师父真的太好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勾引他。
南枝撑着案几起身,冲着对面的花问斋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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