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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知趣,拉方太医出来。方太医年过花甲,阅人无数。这二人只眉目一转,他便看出些许端倪,忙对十三阿哥说:“十三阿哥,这怕不成。”他一笑,早拉了这啰嗦的太医走:“方太医,去吃水酒吧,暖暖身子,这天气真是要命,昼夜温差太大……”
那二人渐行渐远,这边帐里,翠翘低头认真为他缠绷带,见他箭袖上隐隐能见血迹,深黑色的一片:“这伤口什么时候裂的,你自己怎么不小心一点。”她这样关心他,倒让四爷觉得非常不自在:“你怎么来啦?”
翠翘俏皮地回话:“还要将我赶出去不成,嗯?”堵得他说不出话来,见她细细密密地绕着带子,更像是细细密密在绕着他的心。更多的话,他也不敢再说,伸手覆在缠着带子的手臂之上,与她的指尖隔着一寸的距离,他不敢逾越。翠翘以为他吃痛:“绕得太紧么?”
四爷说:“这些事让宫女来做便成。”翠翘打下最后的结,方才回了他刚才的问题:“来与你算账。”四爷越发起了疑问:“算什么帐?”翠翘说:“你方才嫌弃我不如年家小组长得标致,我这个人最爱记恨,这句我可是记下来了。”
边角的灯火印在她的脸上,从四爷的角度看去,那双睫毛似羽扇刷过,在她脸上投下一个弧般的阴影,却是再认真不过的表情。他莞尔一笑,任谁都能听出他刚才那话里有话,他那时并没有这个意思,再说那句的重点并不在这里,好不好?四爷说:“又不是小孩子恨什么?”他转念一笑,突又沉声说:“记着恨也是好的。”
翠翘原是想和他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他这样一说,她心里反而一沉,他那话里仿佛是说:“巴不得你恨我一辈子,一辈子将我搁在心上。”她瞬着眼,望向他。四爷居高临下地望到她眸子里去,心中暗涌如沸水翻滚,复又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翠翘为他放下箭袖,弄得妥妥贴贴,方说:“我现在就走,成不成?”他好像巴不得她走似的。翠翘站了起来,垂着的手在衣裳的滚边处绞了二下,轻轻地问:“你一定觉得我很无情吧?”
四爷呼吸都停了片刻,方说:“怎么这样讲?”翠翘深深吸气,说:“我知道你对我,我也想对你好。”她笑着望向他,四爷眼里一热,却不动声色,只偏头故作一笑。她叫了他的名字,说:“胤禛,没有我你也会很好很好,我不想改变那样的历史。”四爷疑惑问道:“你能改变些什么?”翠翘说:“我不知道,所以,才更要小心翼翼。”
他是历史洪流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仿佛生与死,世人都不会知晓,而她并不能改变这样的历史,因为她本身亦在这历史之中。她不过权衡利弊,为他选出更利于他的道路。
四爷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明白。”但是他还是很想问,他对她来说特别吗?四爷自嘲地笑了一下,问了又有什么意思?仿佛稚气未脱的少年,他又是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总能稳得住自己,直说道:“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他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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