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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多就哭的多,我发现这件事本身并没有给我带来那么多的悲伤,更多的悲伤都来源于我对这件事情后续的想象,所以我在出租车后座上让自己越哭越惨,司机师傅都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说:“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有啥事儿过不去?”
他问我,我一抬头,才发现眼前一件更让我过不去的事儿,车费已经超过四十块钱了,我赶紧带着哭腔说:
“大哥,在前面地铁站给我停一下吧,太贵了,我有点儿打不起了,呜呜呜。”
大哥说:“没问题,妹妹,你看你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能不能把你用过的面巾纸都给大哥带走?”
我哭着说:“行!”
上了地铁我还是哭,我知道这里人多,我哭起来特别不体面,可是眼泪根本止不住,它们不听我的,迫不及待地流出来,面巾纸已经被我用光了,眼泪就糊在我脸上,干了,只剩下盐,蛰得脸颊有微微的刺痛感。
地铁还没来,我坐在候车椅子上等,椅子是三个座位连在一起,全铁制的,坐时间长了还会有些凉屁股,我坐在中间的位置,地铁里的人不少,可我旁边的两个位置都没有人坐,不知道是因为大家怕被淋到泪水还是怕被凉出痔疮,大家不坐我坐,我就这样一边哭一边坐。
这时候有个满身大汗的胖哥哥一屁股坐了过来,他坐过来不要紧,但是椅子塌了,我眼前本来是正在减速进站的地铁,一声巨响过后,突然就变成天花板了!
我的脑袋被重重地摔了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到疼,我反而感觉很舒服,好像终于可以躺在家里的床上,地铁站里还有空调,这比家里的床上舒服,我可能是哭累了,眼皮有点儿下垂,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大概是在关心我。
我说:“没事儿,让我躺一会儿,求你了。”
我听见人声嘈杂,有人叫嚷着什么快快快的,难道是让我快点儿起来吗?可我真的不想起来啊,我就这样躺一会儿不行吗?这个世界,还能不能让我躺一会儿了。
我快睡着的时候,有人在近距离叫我,她叫我“女士”,我不是很喜欢有人用我不喜欢的称呼来叫我起床,我很不情愿地睁开我依然在不断流泪的双眼,看见一只话筒在我面前,我心想:完了,我要上电视了,这样杨照就会看到我了,凭什么在我没想让他看到我的时候他还是能看到我!
这样的赌气让我拼尽全力挣扎着站起来,我看到人们围成了一个圈,看到摄影机,看到许多个手机,还看到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向我跑过来。
我对着那个一直顶着我下巴的话筒说:“求你……能不能打个马赛克……”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清醒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我醒了,我妈叫来大夫,大夫看看我,翻了翻我的眼睛,又比了比两根手指问我是几,我说完,大夫和我妈说:“没事儿,之前做的各项检查也都正常,她就是太累了,缺觉。”
我妈问我:“你恶心吗?”
我说:“不恶心,饿。”
我妈说:“你想吃啥?”
我说:“我想吃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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