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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在被子里无声地哭了半天,还是怕吵到一旁熟睡的孟春,轻手轻脚地趁着月光爬起来,悄悄拧开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她冷不防看到门口立着一个人影,用了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喊出声。
那个身影熟悉又温暖,还没等月光照清他的脸,她就忙把泪水纵横的脸低在阴影里,右手比了个询问的手势,意思是“你在这儿干吗”。
低下头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看不见他的回应,一边埋怨自己老马失蹄阴沟翻船一世英名可能就此不保,一边匆匆把身后的门小心关上,压低了声音:“你别误会,我出来找体温表的。”
她低着头,不知道太白看向她的表情。
这个身体修长结实,来自一个体温比大多数人略高的少年。他挡住了周依身后的月光,安安静静,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依见他没有反应,豁出去抬头示意他自己没事,压低的声音有点儿凶:“别乱想,我发烧了,我这是在降温,退热贴很贵的。”
太白的眼睛迎着月光,原本无波无澜的眼神里有了一种温柔而关切的感觉,可惜当事人周依哭瞎了眼,直接把这点儿少年难得的关怀选择性无视了,眼看瞒不过去,只能闷头就往后门走。
出租屋有前后两个门,带了个小小后院,周依的母亲曾经种过一些菠菜、黄瓜,现在小小的一方泥土无人打理,残枝败叶早已蓬头垢面地盖满了雪。
后院的门是推拉玻璃式的,早就朦朦胧胧地结了一层冰花儿。不大不小的空间横放了条深绿色的旧沙发,工艺粗糙,只能从它规规矩矩的形状才能勉强辨认出这是个供人坐的东西。
周依匆匆穿过小小的客厅来到后门,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对一声不响跟过来的太白凶了句:“别过来。”
太白老老实实把迈过去的长腿收回来,立在客厅的门框外,静静地凝视着她。
周依也不指望能像从前一样骗他自己没事,几不可闻地对着那个身影道:“你快回去睡吧。”
眼看对方又开始了和从前几年一样的基本战略“不言不语不动如山”,周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水的月光扫过门口的雪亮晶晶地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头发看着没有平时那么毛糙,滑溜溜的,蓄着泪水的眼睛的颜色却更浅了些,含光的琉璃一样,月色温柔,她迎着光,背对着太白落着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月影斑驳地游走在她的皮肤上,本来就瘦的身躯看着更像掉了漆的白墙皮,微微地不断起伏。
如愿哭了一阵,她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太白站在门后,守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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