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这么一个多月来,他们过得都不算好。做戏、中弹、劫后余生,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如月久久都无法彻底平复下来。偏偏,擦枪走火而导致林霍堂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也仿佛担怕落后般地向她袭来。有时候午夜梦回,噩梦始终还在她身边徘徊。惊吓着猛地醒过来,只有揪紧江瑜的衣襟、躲在他怀里,她才能重新慢慢入睡。
这一切,江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江瑜曾提起过,说将悔之念之接过来陪陪如月,但如月却不答应。她现在这番模样,自己都还不曾照顾得好,又怎么照料孩子们呢!
几日过后,这天江瑜处理完公务后回来得很早,一进门就捏着两张票兴冲冲地给如月:“安安,看我给你什么礼物!”
如月正趴在落地窗户前,望着外头即将被落日渲染通红的云彩出神。听见江瑜回来,怔忪了几秒后如月才微微一笑:“回来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从江瑜手里接过票,看了看开往的地址后如月愣住了,讶然道:“这是去……我们这是要去三峡吗?”
她眼眸里的神采忽然间就被点亮了,带着期待和想往,攥住江瑜的衣袖看向他:“木鱼木鱼,去哪个峡?巫峡好不好?”
江瑜见如月眼巴巴的模样,点点她的鼻头,忍俊不禁道:“就晓得你的心思,当然是去巫峡。”
她最爱的一篇散文便是郦道元的《三峡》,短短的几行字,她向来背得滚瓜烂熟。这件事,四年前他就知道了。
那时候,有一次他们相约在第二次遇见的大树下。那天的天空很蓝,她兴致上来了坐在树下面数天上的云朵到底能变幻多少次。他笑她,不如就住天上去算了。她扬了扬头,满脸对他的不屑,大声道有何不可。顿了顿又说,其实最想去的地方,是三峡。
她装作满腹经纶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仰头道:“郦道元的《三峡》,听过没?我可是能把它从头到尾背出来!”
他其实当然也能背出这篇散文,但此刻却勾唇笑了笑,随后佯装蹙眉,道:“这是……诗歌吗?”
她甩头:“才不是!喏,听好了: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背完之后忽而又一手托腮,叹了口气:“唉,这辈子,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去那里看看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却还记得。
如月紧紧攥着这两张票,一时间竟兴奋得有些不知如何言语。于是只有将自己的螓首深埋他怀里,用力地呼吸他的气息,似乎就笃定江瑜一定能明白自己此刻太过激动后的手脚无措。
火车是后天的,第二天收拾好行李,翌日他们便准时出发了。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