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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喧闹的人群, 熙来攘往的街道, 仿佛被按下了慢镜头, 就像一场电影被按下了慢进键。

慢一点, 慢一点, 再慢一点！

人们的动作越来越僵化, 时间过的越来越慢, 一切都被冻结。

“咔嚓”一声, 邢戚疑虑中带着丝丝质疑的声音击碎了寒冰：“余青，你电话中为什么会传出‘打死’两个字？”

“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余青的脑子有些混沌, 她眼神中透露出焦躁，她脸上挂满焦虑，手里拉着狗链，迈开腿要去路边拦辆出租车。

邢戚人高腿长，一步可以抵上余青的两步, 他走到余青面前, 挡住她的去路。

“你要去干什么？”

“出事了, 我现在必须过去。”余青没跟邢戚做过多的解释, 打算绕过他离开。

邢戚厉声呵斥她：“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难道你一个人过去就安全了吗？”

看到余青停下脚步, 邢戚降低声音, 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跟余青说：“余青, 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作为警察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余青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刚刚我一个远方堂妹给我打电话，她跟我说他姐姐被人打死了。”

“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既然是远方亲戚, 那为什么会第一个打电话给余青？这邢戚有些不理解。

余青垂下眼眸：“之前联系没有那么频繁，这段时间，我搬到南市跟他们的联系交往相对要频繁一些。”

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最亲近的人？

邢戚试探性地问：“以我的经验来说，出了这种事情，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一般是打电话给他们父母子女或者是配偶。”

“所以会不会是她们在跟你开玩笑？”

“不可能”，余青的语调不由自主的加大，尖锐的声音刺穿邢戚的耳膜。

语罢，余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邢戚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疑，她的反应太大了。

她扶着额头给邢戚道了声歉：“对不起……”

“我了解她们姐妹两个，她们不可能会开这样的玩笑，她们的第一反应之所以是给我打电话，我怀疑是因为……”

“因为什么？”邢戚看着欲言又止地余青问道。

余青把手放下，塞进口袋里，咬了咬下嘴说道：“她们的父亲经常打她们。”

“我以前见过她们身上的伤痕，有的时候打得确实很重。”

邢戚马上理解了余青的意思，他抬了下脚，把团子踩在他鞋上的狗蹄弄下去。

邢戚沉稳的语气让人感到安心，他问余青：“你刚刚打车打算去哪里？”

余青拽了一下手里的狗链，让团子老实点：“我打算去她家看看，最起码可以了解一点情况。”

“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邢戚点点头，他把手里的狗链递给余青：“你帮我看着松子，我去开车，咱俩一起过去看看。”

余青没想到邢戚会帮她，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邢戚这样表示了，余青没跟他作过多的客气，毕竟人命关天。

余青接过狗链，真诚恳切地说：“谢谢你，邢队长。”

邢戚根据余青的指示，在导航中输入久友纺织厂家属院，地址是在南三环和航海路交叉口往西。

这种棉纺厂的家属楼已经是属于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破旧的楼道连灯光都没有，晚上下班回来只能在楼道里摸索着前行。

这里的房子不好卖，主人也不想卖，总想等着拆迁后可以分套新的房子。

原来第一批的住户大部分都搬走了，现在这栋楼里住着的大多都是一家都来南市打工的农民。

站在四楼的楼梯道里，余青用湿巾擦去额头的汗水，平复一下波动的心情。

跟邢戚对视了一下，余青的手握在一起，敲打着合金做成的防盗门。

门被打开，露出一个缝隙，一张敷着白色面膜的女人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余青一时没认出来敷面膜的人，对面的人掐着嗓子问她：“你是余青？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跟我朋友一起在这附近忙完事，想着回来这么长时间没来拜访过你，正好过来看看您。”

“伯母，您别嫌麻烦。”

女人笑了起来，脸上的面膜显得不那么敷贴：“怎么会呢？你这高材生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急。”

“快进来吧。”

余青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这不像是来拜访亲戚朋友的样子。

“哎，我给伯父伯母买的东西呢？你没拿上来吗？”余青给邢戚使了个眼色。

邢戚装作疑惑地问：“你不说你自己拿吗？怎么又成了我的是？”

余青佯装生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自己拿？你一男的你不拿让我拿？”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呀？自己说过的话转头就忘了。”邢戚转过身去，一幅不想理她的样子。

“好了好了”，女人上来打个圆场。

她跟余青说：“你们过来带什么东西啊？不用拿。”

“这怎么能行”，余青跟女人说：“伯母，我现在下去拿，你等我一下。”

走的时候，余青狠狠剐了邢戚一眼。

邢戚扭过身去冷哼了一声。

女人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笑了出来，她招呼邢戚进屋里。

“你们两个感情还挺好的。”

邢戚含糊其辞地回答。

“谈恋爱的时候，男的总要让着女的一点，毕竟女的在恋爱的时候都比较娇气，喜欢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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