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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现场痕迹的勘察报告, 物证科对指纹血迹的鉴定结果, 以及尸检报告相继出炉。

邢戚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在余笑父亲余合庆的面前。

余合庆这次被带到警局后, 一直保持着沉默, 和他老婆一直吵闹叫嚷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仿佛早已猜到了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邢戚看着余合庆伸出粗糙的右手去拿放在最右边的尸检报告。

余合庆静静地把尸检报告翻开, 看着里边一行行的文字, 眼框不禁湿润,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邢戚坐在余合庆对面, 眼神凉凉地看着他的表情：“说说吧。”

余合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巴上冒出一层胡茬，看上去颓废之极，他把脸埋进手里，水滴从他的手掌滑落。

半响, 余合庆用颤抖的声音说：“警察, 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 你们把我老婆和孩子放了吧。”

“我们已经联系到你的妹妹, 暂时把两个孩子交给她照顾。”邢戚话锋一转：“至于你老婆, 同样有很大的嫌疑, 我们需要保证她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警官, 人真是我杀的, 你把我老婆放了吧”，余合庆祈求邢戚说：“我还有两个孩子，最小的今年才上学, 你们要是把我老婆也抓紧来了，我的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我老婆跟我一起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不想让她因为我最后落得个坐监狱的下场。”

邢戚表情冷淡：“这里是警局，不是菜市场，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与其在这里求我放了你老婆，不如好好交代事情的经过，如果真的跟你老婆没有关系，法律自然不会判她有罪。”

邢戚的话让余合庆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警察我老婆的确没有动手，一切都是我干的。”

就算王洛真的没有动手，她在一旁煽动余合庆这一点，足以让她脱不了关系。

邢戚没有直接戳破他希望王洛能脱罪的美梦。

“你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余合庆回想起当时的画面，他无力地垂下双手。

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跟疯了一样，手上的棍子一下一下地砸下去，余笑痛苦地哀嚎不仅没有唤起他心中对女儿的爱，反而让他更加癫狂。

余合庆记得，自己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叫嚣着说，“她这么不听话，打死她算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跟魔怔了一样，一直到余笑昏了过去，我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些。”

邢戚继续问道：“她昏过去之后，你上前查看过她情况了吗？”

“没有”，余合庆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做梦也想到自己居然把亲生女儿打死了。

正常来说，看见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打的昏了过去，不应该立刻上前查看，进行一些必要的救助。

可余家夫妇居然什么也没有做，而是把余笑一个人扔在了客厅。

“你们为什么不上前查看余笑的情况？”

余合庆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邢戚指着身后的大字，跟余合庆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这样消极抗拒没有任何意义，老老实实交代。”

余合庆不愿意提起，他闷着声音说道：“之前余笑也昏倒过，我以为这次跟之前一样，她自己会醒过来的。”

邢戚的眼睛里染上一抹愠色，把自己的孩子折磨的昏过去，这不是为人父母能干的事。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恨恨的意味：“所以你就放任她一个人孤独无依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余合庆被斥责的无话可说。

邢戚深吸一口气，他把视线移回自己手头的文件上，他看着现场勘验报告问：“你后来是怎么知道余笑死亡的？”

余合庆回忆起，当时他正躺在床上睡觉，王洛惊慌地跑过来，把他叫醒。

“我老婆告诉我余笑没了呼吸后，我去探了探余笑的鼻子，没有任何感觉，这才以为她真的死了。”

余笑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他们探余笑鼻息的时候，余笑应该是处于休克状态，他们情绪紧张，便以为余笑真的死了。

他应该的确不知道余笑当时并没有死亡。

“你们为什么会选择将余笑藏在楼上的房子内？”

余合庆看着邢戚熟悉的面容，后悔地说：“王洛发现了余敏用余笑的手机偷偷打电话，我们怀疑余敏把她姐姐出事的情况告诉了别人……”

“后来一直没有去动尸体，一方面是出于谨慎”，余合庆的语气中染上了几分悲伤的意味：“另一方面，也是想着死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忍心让她暴尸荒野，想给她找一个好点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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