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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忽然想通了。

姐姐常说，作为陆家道法的传人，要学会顺应自然，泰然面对生死，自然就是困了就睡觉，渴了就喝水，喜欢就说喜欢，接受自己，宠辱不惊，生死轮回。遵循自然之规律，顺应道的运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江浮川没听清，轻声地问：“什么？”

陆不语一下子从他怀了蹦了下来，笑眯眯的高声说：“衣带渐宽终不悔，只需一顿大鸡腿！”

江浮川很确定，他刚才动用阴间的术法被陆不语看见了，轻咳了一声打算解释：“我刚才……”

“刚才，谢谢。”

陆不语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陆不语不是傻子，江浮川的与众不同他很早就察觉到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不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就算他十恶不赦，陆不语也没法不喜欢他，喜欢，就接受他的一切。

有些事情，江浮川没有说，就说明他一开始是不希望大家知道的，现在他为了就陆不语暴露了自己，仅凭这一点，陆不语就绝不会趁机逼问。

“……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是谁？”江浮川眼睛暗了暗，眼神阴郁了许多。

陆不语歪头看他：“你是江浮川啊。”

严卓在一旁尴尬很久了，以他的眼力当然看不到江浮川的小动作，只觉得他不同凡人，普通人接住从那么高跌下来的人，不死也要残废，倒霉的连五脏六腑都要压出来，可江浮川稳稳当当，比乾坤大挪移还玄乎。

“江医生，你不会真是什么神仙转世吧？”严卓说。

陆不语回头冲他翻了个白眼，随口吐槽：“江医生就是江医生，管他是仙是鬼，只要不是忘川仙那个老不死的就行了！”

江浮川僵了僵，脱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老头坏啊！”陆不语义愤填膺。

江浮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仙是鬼，在地府上万年了，千万年都在等待着一个早已灰飞烟灭的人，每天都在日复一日做着同一件事情，希望能在怨灵汇集之地找到他的一缕怨魂，一点碎片也好。

他没有想到陆不语会出现，没有想到陆不语会欣然接受他的身份，这一切像梦一样，让他舍不得这么快抹掉陆不语的记忆……

等一等。

再等一等……等到这个梦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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