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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汀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脸对着脸看他：“后来呢？”

“后来睡莲成了精，修成了世间绝美的少年，少年尤记得白龙说他居于北海，便到北海寻他。

可偏偏在北海之滨，遇到了白龙的母亲，白龙的母亲见他是妖，便除了他。

他修了千年方化成人形，带着喜悦与爱意去找他心中的爱人，却连面都没有见到就死在了他爱人的母亲手下。”

“那时候白龙正修行到紧要的关头，他无意中从母亲的侍婢口中得知了真相，经脉错乱，走火入魔。取他心爱之人性命的，是他的母亲，他无法为他报仇，便只有自我毁灭。”

“他的怨愤太强烈了，那无处发泄的怨愤，让他毁灭了无数无辜的生灵，没人再记得他是北海娇生惯养的一条小白龙，只知道他是一条恶龙。”

贺汀沉默了。

青墨勾了勾嘴角：“有朝一日，我也一样，没人再记得我是青墨，只记得我是一柄杀人的剑。”

“青墨，”贺汀叫他：“你……”

黑色的烟雾化成蛇形，向他们袭来。

青墨的长剑出鞘，刺向眼前的蛇妖。

贺汀的话来不及出口，便被蛇妖喷出的黑气迷晕了眼睛，迷去了神智。

再醒来，他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那双眼痛苦的流着泪，却无法自控地握着剑一寸寸向他靠近。

握剑的手近一寸退半寸，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他对着那双猩红流泪的眼睛也流了泪，自己费力地从心脏到咽喉再到口腔吐出了那颗妖丹。

那颗妖丹很小，却像天空那轮巨大的月亮一样明亮，柔和的白光照耀在那双猩红的眼睛上。

然后青墨张开口，将它吞了进去。

他神智很快清明，眼前只有一具兔尸，雪白雪白的一只兔子，皮毛很干净，耳朵和唇瓣是粉色的。

他的身体和心灵一遍遍被激烈的东西涤荡着，身体失去了重量一般，他化仙了。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渡了劫，他化仙了。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如果可以，他真想和他在一起，生活在这虚妄之境里。

如果可以，他愿意多保护他一天，一天也行……

从开始他就说：拿走我的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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