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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容宸望着手中缺了一角的印信,一时天旋地转——这是他去苏州那年,送给一个小乞丐的,如何会在严曦手里?
莫不是那小乞丐……就是眼前这个人?
蔺容宸赶紧灌了几口茶,冷静一下。还没等他再细问,便听严曦道:“这印信是家父留给微臣的遗物……”
“噗……”一口茶悉数喷在棋盘上,“咳咳……咳……你说什么?你父亲的遗物?”
“嗯。”严曦点头,不明白蔺容宸怎么能吃惊到这种程度。
蔺容宸捂脸,这得是多大的误会?“你看清楚了,这真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是!”这印信他随身携带多年,闭着眼摸一下都能认得出来,哪里用看?
蔺容宸沉吟片刻,道:“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从前?皇上问的可是没认识祖父之前?”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严曦很是疑惑,以前的身份他很难启齿啊!
“未认识太傅前,你可在苏州?”
严曦颇难为情地如实回禀:“那时微臣在苏州以讨饭为生……”
乞丐,印信……单凭这两点足以说明当年的那个小叫花子就是严曦了。不过他为何说这印信是遗物?
蔺容宸道:“朕问你,那印信可是你父亲亲手交给你的?”
严曦迟疑了一番,“这倒不是。微臣十四岁时被人打伤,醒来后就失忆了。身上无半分银钱,唯有一条流苏和一方印信。兄长说那条流苏是我母亲的遗物,但他也不清楚印信从何而来,我猜那印信应当就是我父亲留下的。”
原来他离开姑苏之后,严曦还有这般曲折的经历。
蔺容宸抿了口茶,淡淡开口,“建宁三十五年夏,朕受先帝之命送太傅前往姑苏,偶遇一乞儿,相赠银票上百两。”言至此,他抬眼看看严曦,继续道,“那乞儿问朕姓名,欲日后还钱。朕与他约定,来日他高中状元,银票加倍奉还……并赠他一方印信为勉。”
严曦指着蔺容宸,张口结舌,“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
旧账新算
严曦一连几个该不会, 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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