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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块面积不大的灌木林,蟑螂周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石田家仓的踪迹,恩,确切地说,他找到了一串沾在草叶、树枝上的血迹。
周小臭一路顺着血迹前行一边扒拉着身上的中世纪零碎一路地丢,带面罩的钢盔、金属护肩、金属护臂,呃,还有那些把他扎得跟杨再兴似的断箭。
“出来,小鬼子,你周爷爷来找你啦!”丢掉了身上的好些零碎,周小臭卯足了劲正在小树林搞着虚张声势的套路。
倒霉倒到了姥姥家的石田家仓其实是穿了一件美制的“龙鳞甲”防弹背心的,作为团队里唯一的狙击手前田还是舍得在他身上下了血本的。
但是运气逆天的王大爷瞎蒙了三枪,居然有一枪蒙到了石田左边的三角肌,毫米子弹击穿了他的左臂插入没有陶瓷防弹板包裹的肋下,虽然子弹最后被他的肋骨卡住了没有伤及肺部和心脏,不过这也基本宣告了他失去抵抗的能力了,M70这种屠狮猎象的步枪可不是靠一只右手就能使唤得动的。
事实上,石田家仓的情况很糟,尽管他长期混迹于靶场,但他对如何处理枪伤却没有什么认知,特别是这枪伤还是在他身上的,这个木匠能忍着疼不让自己休克过去已经实属不易了。
“老伙计,我们走不掉了,咱们和那个华夏人拼个鱼死网破吧!”蟑螂周的那手敲山震虎的确是起效了,石田家仓认为自己是不可能在那个“中气十足”的华夏人搜寻追踪下坚持到增援的抵达了。
石田家仓在灌木丛里选了一个低矮的树丫,把那杆老款的M70架在了上边,然后用身体顶住枪托费力地拉动了枪栓。
费劲巴拉地给步枪上了膛之后,石田家仓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来路,等着那个一直疯叫着追踪自己的华夏人撞到枪口上来。
石田家仓小口小口地嘬着气,卡在他左肋的子弹会随他的呼吸带来撕心裂肺的痛,他看到来路的树枝在晃动,那个华夏人的疯叫声也在迫近,但他还是忍住了指头想要扣动扳机的冲动,他很清楚假如一枪落空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那就不可能在那个华夏人靠上来之前再次完成退壳上膛的动作了。
唰,随着那道树枝被人推开,石田家仓终于见到了那个一直在疯叫着的男人了——他的脸上满是血污,正脸乍一看就像是印着一个血掌印,他右手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斧,左手不停把扎自己身上的断箭扯下来。
这人是魔神吗?在看到周小臭的那一瞬间,石田家仓的脑子就涌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周小臭脸上和身上粘着的是那个刚才死在他身上的铁罐头流出的血,匆忙间他也没来得急去处理这些血污,呼噜地用手在脸上随意抹了一把,然后就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一个和萨鲁曼在强兽人脸上留下的白手印类似的血污图案。
血污不仅粘了蟑螂周的脸庞,他身上那件俄制6B3防弹衣因为浸泡了血泥水也已看不出了原来的模样了,加上他还披了一件锁子甲,没曾细看的石田家仓也没看出他是在从防弹背心上扯下断箭的。
石田家仓的状态已经不允许他在用抵肩射击的姿势来进行射击了,所以他并不是用M70上的瞄准镜来瞄准的,他把枪架着想等那个追踪者走到足够近的位置时再给他致命一击。
但是,人他等到了,而自己的手却抖得扣不下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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