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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什么情况？”尹墨一惊，旋转着门栓，竟是把整个门栓都拽了下来，门也因此被推开。卧室内乌漆墨黑，尹墨看得一清二楚，但患有轻微幽闭恐惧症的少年不可能喜欢这样的环境，就打开了灯。

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在黑暗消散的那一刻，尹墨却瞥见几根银白的人骨缩回了少年的身体，在背部留下一道巨大的疤痕。

少年侧着脸不知在看什么，独留下忧郁却迷人的眼角，他将半张脸藏在臂弯里，缩成一团小小的刺猬模样，周围似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尹墨去呵护与安抚他。

哪怕他身下坐着的崭新床单是一滩幽幽的血泊。

尹墨三步并作两步向少年走去，却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喝住。

那并非少年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而是发声器官的软骨被异能征用后发出的如机械噪音般的奇怪声响。

“你知道边境的熊仙人掌吗，一旦有人接近它，锋利的刺就会如暴风雨般制裁侵略者。”随话音落定而来的，是锋利的骨刃划破空气发出的气流声，戛然而止地停在半空，与尹墨脖颈的大动脉只有咫尺之遥。

尹墨毫不避讳地摸上泛着金属光泽的人骨，将其小心翼翼地拿开。

“摸起来像是刀，枪械和……办公桌。”冷冰冰的，像是一块生铁，少年看他的眼神阴晴不定，似在隐忍，又像埋怨。

少年薄唇微微开合，似是要跟他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忽地，骨头的关节处吱吱作响。由少年背后绽放的人骨簇拥着，扭曲着，重新排列组合，化作了十三瓣诡异妖冶的花，随着骨头破开皮肉，少年身下的雪白床单已渐渐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将人骨做成的花收回，背部再次留下一个巨型的骨髓形状的粉色疤痕，虽还有点点血珠渗出，但远不及上次的出血量。

“尹墨。”纪子婴叫着他的名字，似在咀嚼着什么柔软的东西，温和的声音缠绵着蜜糖，“你不怕我。”

尹墨点头，坐到少年身边，将娇小的少年拢进怀里。

他清咳一声，郑重其事道：“我爱你。”

“我迷恋你的温柔，沉醉你的聪智，深爱你的所有。”

这样的告白，像是将直A癌所拥有的华丽漂亮的词藻都糅合在了一起，品读起来无比怪异，而纪子婴抿起嘴角，尽管虚弱，还是绽放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你想我去自首。”他淡淡道，骨节分明的手蹭进自己的手心，尹墨紧紧地攒住，抚过那冰凉的肌肤。

“我不是好孩子。”他说着，手却往自己手心里蹭，整个身子的重量渐渐放在自己怀里，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庇护所。

“我随时都可以坦白，但至少，在十月十三号之后。”

“因为你想被我标记，是吗？”尹墨拢着他，问道。

“嗯。”他似猫一样发出舒服的呼噜声，鼻音哼哼，“喜欢你。”

尹墨灰黑色的眼珠一溜，狡黠地发笑，问：“你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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