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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回山的时候，临渊也未曾把衣袖放下来，始终不给景华看脸。

景华揉揉走了长远山路的腿，若非长年习武，这一走下来, 还真是会要他的命。

说是抱猫，最后忌于临渊的嫉妒, 什么都没带回来。

夜里, 景华去敲临渊的房门, 还未叩门却是临渊先开了门。室内一枝红烛烧得正旺，像极了尘世人家成婚用的喜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心念旖旎, 若是一对便好。

“今夜，你唤我到此为何？”不待临渊先说话，景华像进自己家门一般，落落大方地掀衣摆坐在桌案前的蒲团上。

已着寝衣的临渊，眼神有些朦胧未醒，精神极为不好，唇色苍白，甚至眼珠子都带了几丝血。他拉扯正身上松散的寝衣，将一枚玉简推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景华见他已着寝衣，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想他留下来陪他一起睡，红着脸接过那枚玉简，本以为会是意趣之物，但打开的时候他整张脸都黑了。

他看完后，缓缓抬头，临渊也在看他。两双眼撞在一起，目光交接的那一刹那，皆是懂对方意思。

景华将玉简卷好还回去。“既然如此，明日我便起程回京。”顿了顿，他又道，“你当真不和我一起去长安？”

若是他应，他当是开心，不应，他该是放心。

只是此刻，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临渊，渴求从他眼里得到满意的回复。

临渊转动手中杯茶，清冽的茶水一如他淡如水的面容，沉寂地不容任何人触破。饮下茶的那一瞬间，心头万般思绪过脑。

放下茶杯后，苦涩的滋味在喉咙间如梗一般，他的心情如这苦涩的茶一般难以决断。因为临渊知道，无论答是与不是，景华定会伤心。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临渊被景华期许的目光盯得不自在，索性别过脸去，再道。“你可曾记起不属于这辈子的记忆，或者有没有在梦里看到一个和你相似但是明明不是同一张脸的一个人？”

景华诧异。“没有啊，就上次还是你那镜子刺激我想起了一点，那个血淋淋的仙人不会是你吧？”

临渊摇头。

是你啊，景华，前世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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