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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其实……”刘医生抬眼望了望康司熠，“你为什么会喜欢岑昕呢？”
康司熠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他没给上回答。
“我和岑昕是大学同学，她……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会不高兴，”刘医生害怕地昵了眼康司熠，“她在我们学校是全校皆知的拜金女。”
“……”拜金女……吗？这我知道。康司熠心想。
“因为她大学交了一群暴发户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而久之，她就开始了她的炫富拜金之路。成天炫耀她的那些名牌东西啊……”刘医生又昵了一眼康司熠，“勾引富家子弟啊……听说她和我们学校最有钱的几个人都睡过了。”
“……”公交车……吗？这他也知道。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呢？”刘医生继续说，“我还听说她有男朋友，每天都从别的城市大老远地过来和她共进午餐。我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还有人喜欢。”
“……”为什么喜欢……吗？不知道呢。
康司熠暗自嘲讽了自己一番。
要说自己为什么喜欢岑昕……原因他也说不上，就是觉得应该喜欢。他初次遇见岑昕，是在一场相亲。当时的他对岑昕的容貌一见钟情，然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引力催促般，他和她就顺其自然交往了起来。
如今让他回想起喜欢岑昕的原因，他还真答不上来。如果硬要他回答一个……脸吧。他只能这么回答。
因为岑昕的缺点，他都知道。尚羯曾经向他举报过岑昕的那些丑陋传闻，他因为好奇，也私自委托了私家侦探查清，查出来后，也确认是事实。不过，他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
就是觉得应该要在一起才对。
“如果影响了你们的感情我很抱歉。”见康司熠没有回答，刘医生不禁感到愧疚，“但我就是想将事实说出来，怕你被她骗婚。”
“我也喜欢她呢，其实那个大学男友就是我喔，哈哈。”在一旁的娄千呇忽然插嘴，他憨笑着说：“不过现在不喜欢了，我放弃了。”
“放弃了？”康司熠望过去，诧异地脱口而出。
“嗯。”娄千呇平静回答。
“……”当情敌放弃和自己争夺女朋友了，那自己是否应该也放弃为难他了？康司熠思索。
“没想到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刘医生感叹，有些不可思议，她望向娄千呇，“其实，你是为什么而跳楼的呢？”
啊啊……不好的回忆又涌了上来。
“其实，你为什么要偷店里钱？”同事虽然一脸关心，但其实他是为了套话立功，身上早就藏了录音笔。
“我没有偷。”
“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求助啊，你说说你的困扰吧，能帮的话，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虽然我真的有很多困难，但是我真的没有偷钱。”
“……”来回耍太极了一会儿，同事再也没有耐心，“你就承认吧！现在店里上上下下都说是你，你已经逃不掉了！”
“可我真的没有偷！”
“你不用再否认了，我们都知道了，你现在十分缺钱，母亲的医药费、大学学费、教授的精神损伤费、还有抄袭官司费什么的不胜枚举。就你这个欠债量，肯定非常迫切想要钱吧？”
……
可能是气氛的关系吧，又或者是被脑海里浮现的记忆所影响，娄千呇就这样说了出来。虽然楼不是自己跳的，但如果硬要找一个类似的原因，比如他被车撞了，穿书了，不愿意回到现实世界……的原因。
“因为对自己绝望了，对世界绝望了。”他黯然神伤地说。
看见那样的娄千呇，刘医生和康司熠都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开始屏息。
康司熠望着娄千呇，若有所思。
他那种人也会感觉到绝望？
这么一个窝囊又不要脸的墙头草会感到绝望？
“你还挺会演戏的嘛。”康司熠忍不住调侃，他很难相信娄千呇那种人会感到绝望。
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他演的戏，亦或者，他确实故意跳楼，故意选择慕斯的地段跳楼，那样就能让黑桃计划的工程被拖延，然后再一步一步搞垮慕斯，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真狡猾啊，这个人。康司熠心想。
“唉，不说了，刘医生你继续处理伤口吧。”娄千呇装作没听见康司熠的冷言冷语，坚强地微微一笑。
康司熠凝视着他，沉默不语。他的视线被娄千呇眼角的泪光夺走了注意。
这……奥斯卡啊。
大概。
刘医生尴尬地继续处理康司熠手上的伤，她想了想，决定缓解缓解气氛，“话说康先生你身手应该不错吧，能赤手空拳的和持刀的劫匪对抗。”
“当然了，他连混江湖的都打得过呢！”娄千呇爆料。
“真的吗？好厉害啊。”刘医生感叹。
康司熠讶异地看向他，谁知娄千呇俏皮地向他吐了个舌头。
这是在报刚刚调侃他的仇？！
他为什么会知道他曾和汲道打架的事情？难道导致打架的原因他也知道吗？……那可是仿佛将他自尊往地上碾的事情啊！
这个人果然是有所算计！刚刚的一切都是演的吧！
这个人，必须得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才行！否则真给尚羯说中，他哪一天就将自己给算计了而自己都还不知道！
故意在黑桃那儿跳楼的事情、知道他曾和汲道打架的事情也是……
这个人不容小觑。
————
饕餮栈包厢内，两个伤者正面对面地坐着吃饭中。
康司熠看着面前的两碟牛排，心情很是复杂。
这是中餐厅，但因为娄千呇说不想吃中餐，所以就只好点了店里最冷门的牛排。
“为什么不喜欢中餐？”康司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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