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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契约已成，便不可反悔。”那声音接着说，“我本是天神，被囚禁于此，我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但我也有所求。”

“什么……”

“我许你永恒之寿，但若是代价你难以承受，”那声音里含着笑，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解开试炼池的封印，便能抵消这个代价。”

“如何解开……”

“百年之后再来这里，便会有答案。”

话音一落，阮寻先来不及再问点什么，忽然感觉挤压皮肤的压力骤然增大，不知什么东西渗透进他的皮肤，钻入经脉心扉。这感觉古怪，可不算难受，但很快阮寻先就承受不了了——血池里的水正疯狂被他的身体吸收，将他的经脉胀满，还要继续。

那些池水充当了他的血，渗透进他的骨肉，力量疯涌进身体里，仿佛无穷无尽，要将他凡人之躯涨破涨烂。

“啊——”

很快，血池就干涸了，只剩下神智不清、痛苦难忍的阮寻先立于其中。藤蔓迅速地枯萎消失，随之阮寻先的身体如同秋日落叶般倒在地上。

阮寻先再醒来的时候，试炼之地仍然是试炼之地，池水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尝试着捏了捏拳头，身体里饱胀的力量瞬间涌上来。刚才的一切宛若一个梦境，可却的的确确，有什么改变了。

他踉跄着站起身，从池底狼狈地爬了上去。

他脑子浑浑噩噩，凭借着本能直觉往外走。不知何时又出现的出口，光从外面照进来，引领着他前进。他眯着眼，扶着岩壁慢慢走出去。

外面是白得耀眼的雪原，金月不在，连他的一魂一魄也不在。

他回过头，试炼之地已然消失不见。

第百二章 我一定会让你回来。

“我魂魄不全，与金月的契约无法动用，甚至灵力也被封住了一半，”阮寻先口吻平淡地说，“若不是偶遇你，我还真苦恼要如何找回我走失的一魂一魄。”

有些话阮寻先并没明说，譬如等他千辛万苦回到玄天门时，已经得知了阮氏上下一夜之间全部暴毙——燕子夜背了黑锅，却顶着骂名继承了玄天门，并且将他发扬光大。

他想起那日试炼池中，神明之语，总算明白何为代价。

世间一切与阮寻先有所关联的人都死了，仿佛是将他们余下的寿命加诸在了他身上，这便是所谓的永生不老。若只是这样，人死不能复生，阮寻先悲伤过后便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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