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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恨意寻不到由来，不知因何而起。

他那双眸子如坠星辰般明亮，可又无比的淡漠，好似并不是看着令枢尧，而是在冷眼旁观着某个可怜人。

令枢尧想说话，嘴唇才微微张开却觉得口干舌燥，喉头发紧，竟没能把心头的话说出来。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不自觉地做出吞咽动作。过了一息功夫后，他才缓缓道：“为何这样看着我？”diJiuZww。c.O。m。第九。中文。网

修秩收回了目光，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上面写着修秩想问地下一句：那王爷是好人还是坏人？

“若修儿觉得好便好，修儿觉得坏便坏。”令枢尧声音低沉，略带沙哑，“穿上吧，已经上好了，切莫再受了寒。”

修秩点点头，将衣衫拉好系上。

两日后，令枢尧果真依言，带着修秩出门了。

怕路途不便，他特意新购置了一辆马车，将子良子贤和月德都带上了，只留了月淑一人在府里留守，打点府里的事宜。

离开津原的时候，修秩一直朝车厢小窗外张望。令枢尧起初觉得他是因为许久不曾出门，才会如此。可转念一想，他总是觉得修秩似乎很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带着难以状明的害怕，令枢尧抬手将人搂进怀里道：“当心着了风。”

修秩也当真乖巧，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他的头抵在令枢尧胸口，能听见令枢尧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此次出门，令枢尧只让修秩穿着寻常下人的衣衫。王都那边有人一直在虎视眈眈，他不得不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得知修秩的消息。

若是令枢彦再知他又得爱侣，后果不堪设想。

原是想过造反，可随着他对隐茗的依赖越来越根深蒂固，这样的念头也逐渐没了。总之，还苟活在这世上一日，就不得不听从令枢彦的所有吩咐。他只期盼朝廷里再不会出现权势滔天的人，又或者他慢慢失去利用价值，这样才能在津原这一方天隅里得些安宁。

令枢彦本也就为了防着他有不臣之心，现在也只能承认，皇帝果真是皇帝，做得极其成功，心狠手辣却又留有余地，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随着日子一天天散去了。

坐在马车里胡思乱想着，令枢尧不禁想起那日从缭乡回来时的情景。

大雨滂沱中，修秩背着他在密林里逃窜。

其实若是那日修秩将他弃之不顾，自己离开，那也便没有后来的事了。修秩为何没有离开，反而要救他……这些原因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令枢尧朦朦胧胧看见了，猜着了，却又无法求证正确与否。

他情愿相信那时修秩便对他有了些别的心思，所以不愿意离开。

若要谈及是哪日修秩倾心于他，他真希望是那日月下的独处。

“修儿，从前本王也带你出行过。”令枢尧嗅着他发丝间的味道开口道，“不过回来时，遇见刺客，你与本王，险些丧命。”

修秩不解地抬起头，令枢尧接着道：“是你救了本王，躲过了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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