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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摊的老汉动作娴熟地揉着面，好像是听见了令枢尧的话，他抬起头，对着二人露出淳朴的笑容道：“二位来一碗牛肉面呗。”

话语间那面已经揉好，随着老汉的动作，面团逐渐拉成了一把面条，粗细均匀。修秩看着他做面条有些好奇，还真停住脚步盯着看了起来。老汉将面条放进沸水里，又扯过一双长筷，不紧不慢地搅动着。

令枢尧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位妇人，身材略显瘦弱，脸颊消瘦，却一直带着笑。待到这碗面煮熟，老汉三两下将面尽数挑进碗里，递给了妇人。妇人接过碗，动作麻利地放上香料，再揭开另一口大锅，舀了两勺汤到碗里，一碗牛肉面就做好了。

修秩这才转过头看着令枢尧，指了指牛肉面，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你若想吃便吃。”令枢尧道。

这回换修秩拉着令枢尧，在这小面摊上坐下，令枢尧朝老汉道：“一碗牛肉面。”

“好嘞。”

修秩忙拦着他，又对老汉比了个“二”。

老汉会意地笑了笑道：“对嘛，两个人当然要吃两碗，二位放心，我这牛肉面，可是缭乡最好吃的牛肉面！”

他说着，豪爽地大笑，旁边妇人看他如此，无奈却又幸福地也跟着笑起来。

令枢尧看着这两个寻常的庶人，一时间竟有些呆滞。

妇人明显过得不好，不仅瘦，脸上都是蜡黄，一看就十分操劳。要说的话，兴许王府里的下人，都没有他们夫妇这么辛苦。可妇人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是发自真心，她看老汉时的表情，温柔到了极点。

他们明明，又弱小又操劳。

“二位慢用。”

在令枢尧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间里，牛肉面已经做好了。两碗热腾腾地牛肉面，一前一后地被妇人端上来放在二人跟前，香味诱人得很。修秩从竹筒里拿了双筷子递给令枢尧，自己再拿了双，夹起一把粗细适中弹性十足的面条，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进嘴里。

这面的滋味还真不错，修秩边吃边点着头，眼神落在令枢尧身上。

令枢尧拿着筷子，却半天都没有开始吃。

他从未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吃过东西，有些难以适应。修秩没想太多，站起身从令枢尧对边坐到了令枢尧旁边，然后从自己碗里又夹起一把面，仔细吹凉了，连着碗递到令枢尧嘴边。

令枢尧迟疑着张开嘴，尝了尝。

滋味很好，甚至比王府里请来的厨子，做得更好吃。

“也许本……也许我突然明白你的意思了。”令枢尧道。

修秩眯起眼睛对他笑，然后埋头吃起面来。

一碗面吃不了多久，两个人吃完后打算离开，令枢尧走到老汉面前付账：“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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