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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尾声（2）

另一边，在拘留所里的夏杨并不好过。

县里资源有限，警车来回好几趟，才把所有人拉回来。

一下子，逼仄简陋的警局里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他周围除了来回走动的警察，就是嗑嗨了、七扭八歪的yjz。有个还产生了幻觉，大冷的天，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看什么看！低头！”

头顶上传来一声怒吼，夏杨吓得连忙缩回头，无助又害怕地唤了声“姜片儿”。

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他的姜片儿不会再回来了。

他被这种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接着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旁身着便衣的警察发现了他的异样，嫌恶地说：“这么一会儿又犯瘾了？给我他妈的老实点，不然把你脱光了拷在外面清凉清凉！”

其实到现在，夏杨都没有完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道警察在说他，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发觉有人乱动，那个便衣警察刚想稍作惩戒以示警告，但当他看清夏杨的脸，却讶异地叫出声：“怎么还有个年龄这么小的，真他姥姥的造孽啊！成年了吗？”见夏杨不回答，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他，又问：“还在上学吗？”

夏杨点点头：“在上高一。”

“过十四岁了？家里电话多少，把你父母叫过来！”

“没有父母。”

便衣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你的身份，你父母迟早也会知道。快点，别他妈浪费我时间！”

这时，走过来一个警服半敞的警员插话道：“哥们儿，这小崽子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孤儿，没爹没妈！”他见便衣闻言后露出心痛怜悯的表情，又补充道：“提醒一句，善心别乱发。这小子的亲妈就是个鸡，到处勾引男人。就算不跳海，也迟早被那群小媳妇、黄脸婆揍死。你想，这种浪荡的小娘们儿能教出什么好儿子？这小子从小就不老实，打架斗殴没少他妈的干。要我说，xd也是迟早的事儿！”

便衣表情复杂，思虑再三，用脚轻轻踢了夏杨一下说：“跟我来。”

便衣把夏杨带到稍远一些的桌边，拿出纸笔问：“会写字吗？”

夏杨不回答，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他。这个便衣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黑眼圈明显，满脸胡子拉碴的，身上还有股莫名的馊味儿。

不等夏杨回答，便衣把纸笔递给他说：“写你的名字我看看。”

夏杨接过笔，一板一眼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夏—杨—”便衣念道，“我想你父母当初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原因，是希望你能像小白杨一样茁壮成长。”

夏杨鼻头酸涩，“这不是我父母起的。”

“哦——”便衣尴尬地摸摸下巴，“这样，你坐在这里把事情的经过写一遍。”

“啊？这个怎么写啊。”

“照实写就成。”便衣亲近地揉了揉夏杨的头，“写全点儿，过后我请你吃牛肉面。”

夏杨点头答应，对着白纸发呆。

从哪开始写起呢？

哦，篮球场！

最近不知怎么了，蒋绪昌总是晾着他。

夏杨虽然单纯，但并不愚笨，更不用说是与蒋绪昌相关的事情，他的小雷达早就警铃大作了。但表面上，他并不显露一丝一毫，甚至比以前更加殷勤。

夏杨通过努力多日，终于换来了蒋绪昌的些微松动——蒋绪昌在篮球场上亲手把衣服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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