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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暗,刘仁礼一身便服下了轿子,没用随从叫门,独自走到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门前,叩响门上的铁环。
不多时一个老仆人将门打开,看看刘仁礼显然他并不认识。
“这位公子,您可是问诊?”
刘仁礼摇摇头,举起手中的一个包袱,笑着说道:
“非也,劳烦老伯帮着通传一声,就说刘仁礼想要拜见屈老先生。”
那老仆人赶紧施礼,说道:“您请稍后。”
说着将门虚掩上,快步去了房内,片刻功夫屈大夫已经跟着老仆人一同走了出来。
院门大开,屈大夫朝着刘仁礼施礼道:
“不知县尊大人到访,老夫有失远迎怠慢了。”
说着引着刘仁礼进了房内,老仆人奉上茶,屈大夫赶紧让人退下,抬眼带着探究地看向刘仁礼。
“县尊大人,今日到访可是有何要事?”
刘仁礼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食盒,旁边还有两壶酒。
笑着也不说话,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四碟小菜摆上,碗筷和酒盏都放置好,给屈大夫斟上一盏酒,这才举起杯子说道:
“我到任清平县已有六载,还真没和屈老先生一起坐下喝一杯,今日我去周恒那要了两壶好酒,顺路叫了几个小菜,就想和老先生一起聊聊。”
屈大夫赶紧起身,一个大夫被知县一口一个老先生叫着,没有满满的自得,反倒带着一丝惶恐,赶紧接过酒盏高高举起。
“县尊大人不要称呼老夫先生,真真的当不起,您这六年为了清平县百姓所做的,我们都看到了,能得到一个如此为民谋利的好官,是我们清平百姓的福分。”
刘仁礼但笑不语,举起酒盏和屈大夫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酒盏不大也就三钱的小杯,入口辛辣回味却极为绵长。
“哈,酒不错,那好不叫屈老先生,我还是叫您屈大夫,干了这杯尝尝这酒水如何?”
屈大夫早已闻到酒香,没再客套小口抿着,将酒盏扬起,一饮而尽,瞬间瞪大了眼睛,呛咳两声。
“咳咳,这酒如此浓烈?”
“是啊,也不知道周恒弄的什么家什,将普通的米酒一加工,就得到如此甘醇的酒,喝下一盏仿佛喝了两壶酒一般。”
屈大夫恍悟,随即点点头。
“那周大夫确实博学,老夫虽然与他只有两面之缘,可每次都让老夫叹为观止,无论是医术还是见识,是少有的奇才。”
刘仁礼一怔,“咦?难道在衙门之外,你们还见过?”
屈大夫眯起眼,将酒盏放下,捋着胡须说道:
“在梅园还见过一次,当时为梅园的贵人问诊,周大夫不过用一根银针就让奸诈之徒,现了原形,医术之精老夫不及其一二啊。”
刘仁礼恍悟,不过涉及到梅园,他没追问,毕竟屈大夫说的都是闪烁其词,显然这里面涉及很多秘辛,他没必要知道细节。
“不瞒屈大夫,我小妹的肉瘿就是他手术去除的,这会儿已经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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