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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乱狭窄的巷子,低矮的房屋,一栋栋破旧的楼房上面印着醒目的“拆”字,地上坑坑洼洼,虽然天气大好,但是这阴暗的巷路依然泥泞不堪,不可避免地溅上一腿泥。
牧休言躬身走进其中一间房子,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搬了,宿父是图着租金便宜不得不栖身此处。
“你就住这儿?”牧休言找了个地方坐下,眉头因为周遭环境皱在一起。
那晚在接完时春的电话之后,牧休言给宿父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了这边的地址。
“再过会儿,恐怕连这儿都住不上了。”宿父苦笑着摇头。
牧休言直接切入正题:“那笔钱我可以给你。”
在宿父还未开口感谢之前,他继续道:“但是我有要求。”
“你说。”
宿父多少也想得到牧休言会提要求,虽然当年他和牧父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牧家这小子更像牧司令,该是怎样算得很清楚。
“你不能再回桐湾。”
这个要求让宿父愣了愣,不能再回桐湾是让他再也不能去找宿家,牧休言的意思很清楚,牧休言不会因他和牧父的旧情而有所宽容。
“因为时春?”
“因为我自己。”牧休言答。
大概知道宿父暂时不能决定,牧休言也并不着急这一下,他站起来稍一欠身:“你想好之后打我电话,我先告辞了。”
时春最终还是去找了牧休言。她目前认识的人中,能够一下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恐怕也只有牧休言。就算还有其他人,估计她更开不了口,家丑不外扬,毕竟牧休言是唯一的知情人。
哪怕她之前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母亲说过不愿意帮他,可母亲有一点还是说得对的,总不至于让他一直找去。
“牧休言,我想……”时春欲言又止,终究是开不了口。
“想清楚了?”在她进来时,牧休言就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时春稍稍迟疑了下,抿了抿唇:“算不上,不是原谅也不是可怜,可总不能真看着他去死吧。”
牧休言在心底笑了笑,如果时春真的放任不管或者装作视而不见,就不是他认识的时春。就像当初履行婚约,她若是想要轻松找个借口脱身,当初就不会勉强自己。
“然后呢?”他问,并没有说他已经将事情处理好。做了什么是他的事,但说出来,倒像是邀功,他不想时春为难。
时春想了想:“至少让他不要再找来,毕竟爷爷那边再受不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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