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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二】寺庙

鹩哥是被热醒的。

头上是露瓦的屋顶，从那里能看到外面点点的雪花，房梁干枯破旧。她转头，四周是充满裂痕的灰黑色墙壁和一座被擦得纤尘不染的金色佛像，她身旁是火堆和一个念经的和尚。

想来是他带鹩哥来这儿取暖的。

和尚的手指细白修长，握着鼓槌，有节奏地敲击木鱼，朱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念着鹩哥完全听不懂的经文。

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样子，但越是如此越让鹩哥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趁和尚不注意化作人形，缠到他身上，故意弄乱了他的袈裟，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干净的脸，调皮地将红唇覆上他的耳朵。

“抓住你了，你娶我好不好？”

和尚浑身一抖，睁眼就看到了鹩哥娇俏的脸庞，吓得后退几步，躲开她。

他有一双黑且纯净的眼睛，说的话也一本正经：“阿弥陀佛，施主，佛祖面前万万不可。”

鹩哥被他逗笑：“那不在佛祖面前是不是就可以了？”

和尚皱眉，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看了看原来小鸟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寺庙外又大雪漫天，刚刚他也没听到有人敲门。

他问女子：“施主可是刚刚那只黑色的鹩哥鸟？”

鹩哥正了正被和尚带歪的身子，拍了拍皱了的黑衣，看着和尚目瞪口呆的脸，歪了嘴角，点头：“嗯，我叫鹩哥，是一只修炼了三百年的妖精。”

和尚躬身还礼，将手掌放到胸前：“贫僧法号子觉。”

鹩哥拍了拍身边的石板，示意子觉坐下：“这是你的寺庙吗？”

和尚倒也不怕她，大方地盘腿坐下：“不是。贫僧也是路过，见此处无人，就带施主暂避于此。”

鹩哥挑了根火柴放到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可是怎么办呢？和尚你坏了我的好事呀，我在街口的柳树上是要等一个人，”她抬头望着和尚，火光映在她的眼里，“我得在今夜杀了他。”手指挑起和尚白嫩的下巴，“不如你替他？”

【三】转喉

鹩哥见子觉僵直了身子，趁机夺过他手里的鼓槌把玩起来，眼珠一转，想到了比杀他更好的主意。

“要不这样，你听我的故事，姑娘我心情好便饶了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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